了大話,珊珊就悶著頭往外走,上了他的車,在這樣墨色濃濃的夜裡往無人的山上前進。
“你到底要去哪座山?”過了好一陣子後,珊珊發現兩邊的路燈愈來愈少了。
“有水的地方……應該是山谷吧,讓你聽聽潺潺流水聲。”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她的反應。瞧她突轉怔忡的模樣,他又笑問:“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我……”珊珊搖搖頭,想搖掉腦海隱約出現的影像,“不太清楚,但是你說的流水聲,我好像聽得見。”
“你當然聽見了,我也聽見了,傻瓜。”他伸手指著前面。
珊珊往那兒一看,鳥漆抹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倒是水聲愈來愈大……而且還有一股耳鳴的感覺!
“已經很高了嗎?”她捂著耳朵。
“還好。如果不舒服的話,緊閉著嘴打個呵欠,就會比較好過了。”他看出她似乎產生高山現象。
珊珊懷疑地望了他稜角分明的側面一眼,這才深提口氣,然後閉著嘴,將呵欠打在嘴裡,慢慢讓氣體衝開悶住耳膜的氣壓。咦,她本來還不太相信的,沒想到這招果然好用。
“真的好了耶!”她開心地笑了。
“我說吧,信我的就沒錯。”
“哼,自大狂。”朝他吐吐舌頭,她這才發現他停下車,在車燈的投射下,讓她看清楚了前面原來是條山澗小溪。“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疑惑地問。
“來有水的地方,當然是玩水羅!”說完,他便下車,還脫了鞋襪往溪裡胞去,因為他並未熄火,前方一片景緻倒是可以盡入眼簾。“快來呀,你還傻坐在車裡幹嘛?該不會你這個先鋒是做假的?”
明知他在激她,可她還真的禁不得激,被他這一說就衝出車外,往他的方向走去,可是愈靠近溪邊,不知為何,她內心的恐懼就霍然提升……
突然,她頓住腳步,“我……我不去了,你自己玩吧!”
“這樣你就認輸了?有我在,不要怕。”翟徹朝她伸出雙手,“把鞋脫了。
她瞪著他的手,慢慢脫了腳下涼鞋,並鼓起勇氣走過去將雙手交給他。當腳踏進那冰涼的溪水時,她赫然尖叫了聲,“啊!不要……我不要……”
這種踩在溪底硬石上,又冰又涼的感覺,忽而帶過一絲無名的驚駭,劃過她心頭、直襲她心口,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懼怕、膽懾。她想逃,可翟徹卻狠狠拉著,說什麼都不肯放手。
“珊珊,你不能再逃避了,事情早已過去,也已事過境遷。看著我,快看看我是誰?只有你想起我,才能讓我解釋一切……”他急急拉住她的雙臂,看著她幾近瘋狂的表情,雖不捨,但他知道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放棄。
“放開我!”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捶打他,兩人就這麼摔進溪底,瞬間弄溼了彼此的衣服,讓她又怕又冷得頻頻發抖。
發覺她的反應不太對勁了,他這才將她抱了起來,急促地問道:“怎麼了,珊珊?你到底怎麼了?說說話呀!”
只見她雙眼無神地縮在他懷裡,不停顫抖著,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做法太激烈了,不該這麼急著喚醒她呀!
趕緊將她抱進車裡,他從車後座找來乾衣、乾毛巾為她擦拭頭髮。“還冷不冷?要不要把衣服換上?我轉過去,不會偷看的。”
她依舊發著抖,慢慢張開眼,脆弱地望著他,“你……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為什麼要欺負我?你明知道我會怕對不對?”
“我只是想讓你想起一些事。”他沉聲回道。
“又是小時候的事?”珊珊疑惑地看著他,“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這麼處心積慮?難道就不能說清楚嗎?”
“用說的不如讓你自己去感應,這樣才能真正有效。”他也激動地回應,可知這十年來他是怎麼熬過的?那是時時刻刻生活在椎心剌痛中的無奈。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說不定這些全是你一個人捏造的。”她心慌意亂,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害怕讓她感到無助。像是要給自己找尋出路,她憤而捶打著他的胸膛,“你壞,你好壞,就會欺負我,就會……呃!”
她愣住了,這個男人居然吻住了她……居然在她心底衝擊著狂野浪潮的時候還奪走她的吻。
可是她好冷,全身溼透的她冷得只想窩在他懷裡,體驗這種又陌生又心悸的感覺,他的味道……好熟悉。
她的顫抖翟徹並沒有忽略掉,溼衣將她裡頭的內在美一覽無遺地呈現出來,他不是柳下惠、不是唐僧,說什麼也不可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