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花開半夏 作者:擊水三千

蘇彤咬緊嘴唇,她猛地站起來抽了夏如畫一個耳光說:“好?他今天下午就受傷了!只是為了陪著你到最後,他硬挺到晚上!你到底懂不懂他心裡的感受?你能不能別讓他為你這麼玩命?能不能別給他希望又讓他絕望?你以為是別人害了他嗎?他這根本就是自殺!因為他覺得他活著讓你痛苦、讓你困擾,所以他寧願去死!夏如畫,你到底是要救他還是害他?到底是愛他還是要他的命?”

夏如畫的臉印上了一個血紅的掌印,那是魏如風的血,雖然早已冷卻,但她還是覺得燙,一直燙到了她的心。她抬眼越過蘇彤,愣愣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她想過很多,但從沒想過魏如風有承受不住,以致放棄生命的一天。她還沒來得及帶他自首,還沒來得及給他講阿爾卑斯山,甚至還沒來得及說愛他呢。

夏如畫的淚水和著魏如風的血蜿蜒流下,她回想起從劇院走出來時魏如風似有似無的微笑,她讓他一定回來,他笑著說“哎”……原來他騙了人,在那時他已經疲憊地放手了。

程秀秀看著夏如畫臉上的血痕,抬手替她抹了去。她還清楚地記得魏如風對她說女孩子不要見血,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惹過事打過架,可是如今這個不讓她見血的人自己躺在血泊裡,甚至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開口說話。而這些都只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和他明明是姐弟關係,卻被他隱秘愛著的女人。她漸漸紅了眼睛,手移到夏如畫的頸間,越縮越緊。夏如畫也不掙扎,彷彿想借著程秀秀的手,就這麼死了。

小宇眼看苗頭不對,忙死命拉開程秀秀,夏如畫跌坐在地上,程秀秀揪著小宇歇斯底里地大叫著:“他能不能醒?能不能活過來啊!到底怎麼回事!是誰幹的?你告訴我是誰幹的!”

“我也不知道……聽說好像是警察去了,濱哥和九哥一直沒回東歌……”小宇茫然地說。

“能是誰幹的!就是你爸!是東歌!你們全算上!是你們一個個地逼他走到這一步!如果沒有你們,他和夏如畫早安心地過日子了!你不是喜歡他嗎?我也喜歡!但我知道他要什麼不要什麼,他不要我,我就離開!你要是真喜歡他,就放他一條生路!”

“你懂什麼!”程秀秀喝住蘇彤,“你以為他為什麼在東歌幹?你以為光魏如風和夏如畫兩個愛得死去活來就能過日子嗎?他不幹這個?不幹這個他們沒準兒早餓死了!你連見都不會見到他,更輪不上現在對我大喊大叫!”

蘇彤被她說得瞠目結舌,魏如風只不過要份工作活下去,卻因此越陷越深。然而無論多麼純美的愛情,也禁不起罪惡的荼毒。某日某時,一旦作出選擇,就不能回頭。

“我們寧願餓死。”坐在地上的夏如畫突然冷冷地說,“我和他的事,你們誰也管不著。”

程秀秀和蘇彤一起看向她,她身上散發出寒冷的氣息,彷彿在她和魏如風之外的地方,豎起了簡單而堅固的壁壘,她們再也無法靠近一步。

最初聽到警察這個字眼兒,夏如畫就打了個寒戰。葉向榮怎麼也撥不通的電話,黃毛奄奄一息的面孔,魏如風在劇院裡蒼白的臉在她腦中一閃一閃的,就像是把她悶在了水裡,斷了她的呼吸。而隨後程秀秀的話只是在水裡再加一層冰,翻出前塵往事,讓她徹底死心罷了。

夏如畫就在那一刻篤定了,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不管是葉向榮還是程豪,不管是蘇彤還是程秀秀。躺在手術室裡的魏如風讓她放棄了所有的信念和幻想,她想原來多少年過去了還是一樣,就像奶奶剛死的時候,除了彼此,他們始終無所依靠。旁人伸出的手到最後都變成了他們的傷口,不管善意還是惡意,結果都是讓他們愈加傷痛,甚至瀕臨死亡。

所以,除了魏如風,她什麼都不要了。

魏如風是在隔天下午醒過來的,他還帶著氧氣罩,看見夏如畫後,他的眼睛彎了彎,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哎。”夏如畫一邊笑一邊哭了出來。

蘇彤站在旁邊,著急地問:“他說什麼?”

夏如畫溫柔地看著魏如風說:“他叫‘姐’。”

魏如風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蘇彤的眼睛瞬時溼了,扭過身狠狠擦了擦。

調養了幾天,魏如風就出院了,這次所有的住院費用都是夏如畫用家裡的錢結的,雖然程豪和程秀秀都送了錢來,但夏如畫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魏如風和夏如畫回家的那天是個雨天,他們一起坐公共汽車,誰也沒有帶傘。下車的時候,魏如風自然地舉起手臂遮在夏如畫的頭頂,漫天的雨水中,唯獨留下了那一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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