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子。
……
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雪,落在地面又留不住,嗖地化成了水,浸潤在土裡,慢慢消失不見。
這一場棋,下的時間並不長,約莫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靳承嶼以五目的差距輸給顏非。
謝言早些時候去了廚房,屋子裡只剩他們二人
跳動的爐火映著靳承嶼的臉,勾勒出冷峻的輪廓,強烈的眼神固執地落在棋盤上,似乎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顏非笑他:“看吧,生氣了。”
靳承嶼緩和了下情緒,抬眼注視她:“知道會輸給你,只是沒想到輸這麼多。”
顏非喝了口茶:“你大學才開始學棋,我比你多下十年,輸給我你也不丟人。”
靳承嶼眯了眯眼,意味深長地:“你還不瞭解我。”
顏非一愣。
靳承嶼手裡把玩著一枚棋子:“我這人,勝負欲很強,輸了就一定要贏回來。”
說著他頓了頓,語氣加重,意有所指:“喜歡,就一定要得到。”
顏非:“……”
他說這話時,爐火映在他黢黑的瞳孔裡,像是潛伏在夜間草叢,伺機而動的野獸,那一雙森亮而危險的眼睛。
然而只是一瞬,這不小心洩露的狩獵氣息就收了回去。
顏非再看他時,他已經恢復了清明疏離,無慾無求的模樣,彷彿她剛才感覺到的危險,只是她的錯覺。
也許,他就只是單純地想評價一下自己。
顏非並未就此多想,她和她媽還有田豆豆不同,她不喜歡腦補。
“來,吃水果。” 謝言從廚房過來,手上端著盤切好的蜜瓜,走過來一看,棋已經下完了。
他把水果放桌邊,上面細心地插好了牙籤:“那就來複盤吧。”
謝言是個好老師,教起棋來盡心盡力。圍棋本就是高門檻的競技運動,但凡有一個年輕人感興趣,他就恨不得傾囊相授。
把兩個小輩的每一步棋拆解,分析其中利弊,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
直到把顏非的肚子餓響了他才停下來,驚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先吃飯吧。”
顏非徵求老闆的意見:“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