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床邊,“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他不覺得他媽是來問他這麼簡單的問題的,“媽,你有話直說,但是,說方玟伊就算了,你出去。”他煩透了他媽這樣。
林採音嘆了口氣,默默地將領帶禮盒放在了床頭櫃上,“人家專門挑的,也是她一片心意。”
“拿走!”江浩眼睛都沒有睜開。
“唉,你爸昨天又氣急,去檢查了,拍了片子一看,醫生說左心房有些變大。”
這也是令江浩擔憂的一件事,歲月催人老,他曾經視為榜樣的父親,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你爸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他,他跟我一個心思,就是希望你早點成家早點生個孩子啊。”林採音看他不動聲色地閉著眼,又說,“你嫌我煩我知道,但我都是為了你好啊,你當初傷得心唯那麼深,你還指望她能等著你?傻啊你!現在離過婚的多了去了,離婚無孩就跟沒結過婚一樣,她長得也不賴,性格也好,會沒人追嗎?”
江浩聽得心煩,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林採音小心翼翼地說:“再說,她也不小了,女人過了二十五就掉價,過了三十就得倒貼,她又不傻,犯不著跟自己的青春過不去吧。”
“案子那麼轟動,她不會不知道,她要是能原諒你,早回來了。”
“阿浩啊,要不這樣,明天你不是休息麼,約約方玟伊看,她送你東西,你不能白拿吧,總得回人家一份。”
江浩終於忍不住了,怒吼一句,“出去!”
林採音嚇了一跳,不敢繼續說方玟伊的事,“好好好,我出去??你別睡著,快吃飯了,等等下來。”
江浩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波瀾起伏,母親說的話不無道理,喬心唯憑什麼等他啊。
他從床上坐起來,捂著生生髮疼的心口,心慌得很。
——
開庭那天,喬心唯早早就來到了法院,法院還沒有開門,門口卻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一問才知道,都是來聽審的。
蕭天愛罪犯滔天,不但制度販毒,還涉及了許多條人命,門口的這百來個人,就是受害者的家屬們。
有的已經很平靜了,好比她,而有的還十分悲痛,全家人都來了,各個都紅著眼睛,一個人哭,帶起了所有人哭。
大家不是不知道法院上班的時間,而是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要見一見那個殺人兇手。
門口忽然開來了一輛轎車,喬心唯轉頭看去,只見陳敬業從駕駛室走出來。多年未見,陳敬業帶著黑框眼睛,幾乎沒有變,還是老樣子。
陳敬業也看到了她,嘈雜的人群中清麗乾淨又安靜的她,其實還挺顯眼的。
“喬心唯,你也來了啊。”
“恩,你怎麼??”喬心唯忽然想到了什麼,“雲清的死難道也不是意外?”
陳敬業點點頭,“我等這一天等四年了,我要親眼看到周小伊和蕭天愛被正法。我一會兒還得上庭作證,生平頭一次,還挺緊張的。”
喬心唯心裡挺震撼的,聽聽那些人的哭聲,看看陳敬業的堅持,想來,大家內心那份失去親人的悲痛,都是一樣的。
陳敬業說:“你跟阿浩的事我都知道,說實在的,我太佩服阿浩了,也很心疼你。不過我很久沒見阿浩了,我這幾年都在深圳,接到通知才回來的。”
喬心唯淡淡地一笑,“都過去了。”
“心唯,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一陣大風吹來,吹亂了她的頭髮,她捏起臉邊的幾縷頭髮,從容地別在耳後。她抬頭看著陳敬業,“我??”剛想開口,法院的自動大門開了,“誒,開門了,進去吧。”
一名警衛站出來說:“請各位稍安勿躁,離開庭還有一個小時,請大家到一號會議室休息,那裡有茶水供應,請大家往這邊走。”
同一時間,一輛軍用的商務車開到了門口,跟在人群的後面駛了進去。
陳敬業看見了,說:“那是不是阿浩的車?”
喬心唯一怔,久久不敢回頭,只當沒有聽見,“我先進去了,外面風太大。”
軍用商務車沒有停下,直接向停車場開,陳敬業好奇跟了過去,他確定這是江浩的專車。
商務車停到特定的停車位上,門一開,江浩從後座下來,他一身戎裝,精氣飽滿,英姿勃發。
“阿浩,我就說是你吧,”老友多年不見,他們互相擁抱,“你剛才沒看見我們?我跟喬心唯。”
江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