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
江志中不緊不慢地再次夾起青菜,若無其事地吃著。
“爸,你快告訴我。”江浩追問。
江志中轉頭看著他,問:“為什麼你今天要問我蕭伯父的事情?是不是蕭天愛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知子莫若父,他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原由。
沒等江浩開口,江志中淡淡地一笑,“說吧,蕭天愛是怎麼跟你說的?……不妨,你如實說就是,咱們父子倆之間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江浩深吸一口氣說:“蕭天愛當年突然在都城消失,我們都以為她想不開自殺了,這件事是不是你要她這麼做的?你拿什麼威脅她了?還有蕭伯父,當年他到底犯了什麼罪?”
林採音一聽,心裡刷涼刷涼的,“什麼什麼,這個蕭天愛還敢在你面前提這兩件事?……老頭子,我們是不是太小瞧那丫頭了,我就說嘛,當初就不應該縱容她,現在好了,她不但得寸進尺,還惡人先告狀想挑撥我們和阿浩的感情,她真惡毒。”
江浩更覺疑惑,緊緊地追問著父親,“爸,媽,把真相都告訴我,我要查清真相的目的,並非是我對她念念不忘,而是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對跟她有關的事情查個一清二楚。”
江志中皺了一下眉頭,江浩這話是在拐個彎告訴他,他正在調查蕭天愛。他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這是上級的命令,江浩也不能對外說,這些都是需要保密的。
“爸,你快告訴我。”
林採音將江浩按坐下來,還拿了碗筷給他,“邊吃邊說,這些事都是連串在一起的,能說上半天。”
回想往事,江志中除了嘆氣,並不能做些什麼,他惋惜,也十分的痛心,沒沒想起老戰友在監獄裡那種絕然的眼神,他就感到悲哀,替蕭石感到悲哀。
“阿浩,天愛那丫頭真不簡單啊,自打她回來那天起,我和你媽就在擔心,怕你又陷進去,不過還好你沒有,你真的長大了,有了家庭,有了擔當,更加可以獨當一面了。我希望你能平靜地聽完我說的這些事,之後再平靜地回到家好好睡一覺,明天上班,再到你的工作崗位上去好好梳理。”
江浩點點頭,父親如此的慎重,越發讓他感覺事情的嚴重性。
“你蕭伯父並不是畏罪自殺,他只是一個代罪羔羊,而且他是心甘情願的。十年前,他請了年假帶著老婆女兒去江南旅遊,在那裡發生了車禍,撞死了人。車是蕭天愛開的,她當時就選擇了逃逸。他們的車在出城口被攔了下來,交警看到車頭有血,又接到群眾的報案,就將蕭天愛抓了起來。蕭石在都城也是有權勢的人,但到了外地,權力就打了折扣,而且他也不便直接出面,他就找了那邊的王省長……”
說到這裡,江志中重重地嘆了口氣,“蕭石只是對王省長說希望他能出面讓那邊的警察不要太為難蕭天愛,畢竟他在那邊他能管的事情多一點,可是,王省長誤解了蕭石的意思,他為了巴結蕭石,直接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對死者家屬說沒有找到兇手,便把蕭天愛給放了回來。”
“那啟車禍當年受到了極大的關注,撞死人還逃逸,這是極度惡劣的犯罪行為,警察廳每天都在播報案情調查情況,可都是一些模稜兩可的線索。紙包不住火啊,沒多久王省長落馬了,一來二去牽扯出了那起車禍。”
“蕭石自知逃不過,勸蕭天愛去自首,但那丫頭,哼,第二天跑到警局告發了自己的父親,說她的父親蕭石就是開車撞死人的司機。她可真會顛倒是非黑白啊,明明是自己開車撞死了人,竟然反口說是蕭石,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啊,我活了這麼大,從來就沒見過這種白眼狼的女兒。”
“無奈蕭石太愛這個女兒了,他痛心之餘竟然承認了,一個位高權重的高官,一夜之間成了車禍逃逸的罪人,不過當時事發突然,沒有一個人敢去審問他。我之所以知道這些,都是他在拘留所裡會面的時候跟我說的,他信任我,所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我。他求我保密,但是又不想自己的女兒逃過罪責之後為所欲為,這麼多年的老戰友老弟兄,他知道我,他若開了這口,我必定幫他。”
“傻啊,我問他為了這種女兒賠上自己一生的名譽和前途,值不值得,他說值,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女兒,他不忍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鋃鐺入獄。”
聽到這裡,江浩都感覺到一種後背發涼的慌張,慎得慌。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