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容瑄許是哭得乏了。被保安們一陣轟趕之後。她只好悻悻離去。
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不應該出門。所有她不想見的人都給碰見了。
孫容瑄哭得雙眼紅腫。手腕上的白色紗布掉得老長。都拖到了地上。她也不收拾一下。既狼狽。又悽慘。
她是不會有這份同情心去探問一個作繭自縛並且咎由自取的人的。當然。她也不會躲著。光明正大的。她有什麼可躲的。
孫容瑄慢慢地走來。走到路口的時候。她微微一抬頭。猛地就看到了喬心唯。以前她們兩個是室友。同進同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後來她以勝利者之姿搶走了紀小海。而此刻。人家端莊大方。而她苦不堪言。
人生的際遇真的很奇妙。
出乎喬心唯意料之外的是。孫容瑄竟然只是朝她冷笑了笑。然後沒趣地走了。僅此而已。
江浩的車緩緩開過來。他落下玻璃窗。用下巴一指。“她怎麼在這兒。”
“不知道。”
“她有沒有為難你。”
喬心唯再次搖頭。“話都沒有說。更別提為難了。我還想著她若找我茬。我就錄影保留證據。告她一個故意傷人罪。她不是喜歡打官司麼。”
江浩笑了笑。當然是嘲笑。“她撤訴了。主動提出要你們賠償三萬塊錢就撤訴。”
“三萬。憑什麼。。”喬心唯詫異不已。“這不是擺明了敲竹槓麼。阿諾和小芝能同意。張遠也能眼睜睜看著我們讓她敲詐。你怎麼才告訴我。”
“沒讓阿諾和小芝知道。對她們只說孫容瑄撤訴。事情已經完結了。張遠倒是想爭取一下。但孫容瑄這種人。還是趕緊了事為好。不是嗎。”
“那錢呢。”想一想。喬心唯頓悟。“你給了。你這就給了她三萬。”
江浩無所謂這三萬塊錢。那天是他跟張遠一起找孫容瑄談判的。他鬆口給錢的唯一條件就是。她不準再找喬心唯麻煩。以後任何時候。都不準。
喬心唯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孫容瑄看到她。一句話都沒說。要換做以前。非跟瘋子一樣鬧一鬧不可。
“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咱回家了。好嗎。”
原本喬心唯心裡還窩著火。但江浩一句“咱回家了”。又將她的小火苗給按滅了。他為她所作的事情。她心裡清楚。
坐上車。車裡空調吹來絲絲涼風。“阿浩。我想我外婆了。我們去看看她好嗎。”
“好啊。”
說走就走。
外婆的家。在江南的一個小鎮上。這裡有歷史悠久的京杭大運河貫穿全鎮。水南是現代都市化建築。而水北則是儲存完好的舊式建築群。水北遠離了都市的喧囂。沿河而居的徽派建築彷彿被時間遺忘了一般。幾十年都不曾改變。
外婆就住在水北。
“我媽媽還有舅舅都在別的城市。舅舅幾次想接外婆出去她都沒有走。她就一個人住在水北。有十幾年了吧。反正我大學之前每年的暑假都會過來陪外婆。”喬心唯走在前面帶路。江浩緊跟在後面。這裡小巷縱橫。若沒個熟人帶路。很容易迷路。
站在長橋頭。喬心唯腳踩在石階上。她欣喜地指著橋下那家賣湯包的小店。“哇。竟然還在。我帶你去吃這兒最出名的湯包。可好吃了。”
江浩說:“你這個吃貨就知道吃。先去看外婆吧。”
喬心唯吐吐舌頭。“哦。那好吧。”
聽說外孫女要帶著女婿過來。老人家早就在路口等著了。她有四五年沒有見心唯丫頭了。每天都記掛著。老人家已經古稀之年。滿頭銀絲。臉上的皺紋就像刀刻一般。但筋骨依然健壯。在路口一站就是半天。也不用休息。
“外婆。外婆……”喬心唯剛從橋頭走下來。遠遠地。她就看到了路口的外婆。外婆還是老樣子。在她幼時的印象中。外婆就是這個樣子的。
大概人老了之後。歲月增加的只是歲數。別無其他。
喬心唯從長橋上快跑下來。外婆著急地揮著手。“慢點。慢點。”
“外婆。我好想你。”跑進。喬心唯張開雙臂大大地擁抱著外婆。外婆似乎比以前更加矮了。背也更加彎了。
外婆抓著她的胳膊。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乖丫頭。長高了。漂亮了。就是越來越瘦了。你是不是在減肥啊。年輕人總嚷嚷著要減肥。”
“沒有啊。我還胖了呢。”
外婆佯裝生氣。“不要騙我。你的新郎官呢。”
喬心唯聽得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