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走的走,散的散。
江浩雙手撐在欄杆上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多高,他拿了桌山的一個紅酒瓶往下一仍,先是聽到了一片沙沙聲,然後再是撞擊聲。
他全神貫注地看著下面,“不高,有樹,跳下去應該死不了,但意外這種事情是很難說的。”他轉頭問酒吧的經理,“又下去的路嗎?”
經理想了想說:“有,停車場那兒可以走出去,但那裡很陡。”
“好,我知道了,”說著,他開始解釦子脫外套,邊脫,邊安排,“濱,趕快報警,再叫救護車,這麼久了人沒死也肯定受了傷,心唯,你照顧他。”
喬心唯擔憂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不等警察來嗎?下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你確定沒有危險嗎?”
江浩摸了摸她的臉,一派輕鬆地說:“我訓練過,沒事,你在這裡照顧濱,待會兒警察來了跟他們說我已經下去了。還有,你拿著手電照著下面,那我就知道在什麼位置了。”
“可是……”
“好了乖,陳敬業喝醉了酒,再等下去恐怕會有危險。”江浩拍拍她的腦袋安慰道,“這裡不高,能建房子肯定也能走路,放心吧,再危險的地方我都去過。”
急急忙忙說了幾句,江浩脫下外套就跟著經理走了。喬心唯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她扶著欄杆往下看,山上風很大,能聽到下面的嘩嘩的聲音,還有各種蟲鳴聲。她抬頭望天,廣袤的星空無邊無際,她雙手合十默默祈禱:“雲清,如果你在天有靈,請保佑陳敬業和江浩平平安安地上來。”
阮濱坐在一旁的沙發凳裡,酒精正發揮著效力,他頭暈得很,但也清醒得很,只後悔沒有立場堅定,只後悔沒有好好看住陳敬業。
一刻鐘過去了,什麼動靜都沒有,喬心唯等不及了,她俯下身去朝著漆黑的曠野大喊:“江浩,江浩……聽到沒有,江浩……”
可是,除了風聲和蟲鳴聲,其他一點聲音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警笛聲由遠到近,終於,警察的救援隊來了。簡單瞭解了情況之後,救援隊立刻採取了援救措施,兩名警察繫上安全繩直接下去,兩名警察作為後備人員隨時待命,還有一位隊長坐鎮指揮。
儘管警察豎起的探照燈比她的手電亮上好幾倍,但喬心唯依然緊握著手電,一直照著下面,阿浩,快上來,阿浩……
對講機裡,下去的警察傳來訊息,“報告隊長,下面什麼都沒有,沒有看到人,也沒有任何可疑發現。”
“繼續往下找找。”
“下面很陡,路不好走,線不夠長,這裡必須遊繩下去。”
“你們再仔細找找,我這邊派人由停車場的通道下去找。”
“收到,好的。”
喬心唯聽得著急上火,她打了江浩的手機,但沒有訊號,下面很陡,需要遊繩,可是江浩是徒手下去的。在雪山上援救尚有厚厚的保護措施以及他的戰友,但此刻,他只有一個人,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又過了一會兒,對講機裡又傳來訊息,“報告隊長,找到一隻皮鞋,還發現樹枝有折斷的現象,人可能是滾下山去了。”
“繼續找,後面的人已經過去支援了。”
“收到,好的。”
皮鞋,誰的皮鞋,陳敬業的還是江浩的,天哪,到底是誰滾下了山?!喬心唯越想心裡越害怕,她緊握著手機,想著要不要給公公婆婆打電話,這麼晚了,二老肯定早就睡下。
“隊長,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們,山下這麼大,你們就四個人下去找,不夠,再多叫幾個人來吧。”
隊長說:“到處都有事,人都出去了,你老公也真是,再著急也不能私自下去救人,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就盲目下去救人,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這樣的事見多了,每天出勤什麼怪事都有,難免有些麻木。
喬心唯聽得越發著急,“他訓練過,他執意下去,他也是擔心他朋友嘛。”
“他訓練過?他是什麼職業?”
“他是xx部隊的……”江浩以前跟我說他是什麼職位來著,很長的一串,時間久了沒記住,完了完了。一著急,她哭了起來,哽咽著說:“他叫江浩,他是xx部隊的,什麼職位我忘了。”
太緊張了,隊長明明問的是職業,她聽成了職位,不過,好在她聽錯了,隊長一聽江浩的名字,眼睛蹭的一下瞪得老大,“你是說xx部隊一團團長,江浩?”
喬心唯哭著點點頭,“是啊是啊,隊長,求您了,再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