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張曦君心神一凜,暗道:此次下帖果然不簡單,竟連她祖母姓氏都知。面上恭敬之色不變,道:“正是。”
&esp;&esp;河間王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淡淡掃了一眼面色詫異的眾人,笑容越發深了,讚道:“原來是名門之秀,難怪如此知書達禮,更難得容貌出眾。”坐在下首的世子妃及齊安之妻,立馬隨聲附和,又是一片讚譽。
&esp;&esp;張曦君聽得婆媳三人輪番稱讚,心中不喜反憂,更是納罕河間王妃為何要抬高她的身份,難道真是要借她打壓一直支援謝氏的謝側妃?可是她實在不算名門之秀,盧氏也不過一介庶女,並且不是出自本家嫡系。然而當下的場合,卻不是她可以有任何質疑之處,只能垂首斂眸,儘量讓神色帶出一分害羞之色,道:“王妃謬讚了。”
&esp;&esp;河間王妃似極喜張曦君的不驕不躁,笑容滿面道:“好孩子,都是一家人,別再叫王妃這般生疏了,和婉如一起叫母妃吧。”
&esp;&esp;母妃?
&esp;&esp;世子齊藤的側室都不一定能喚母妃,她一個小小的妾室又如何喚母妃!?
&esp;&esp;而且妻妾不可混為一談,如今將她與謝氏相比,這究竟是要捧高她還是要陷害她!
&esp;&esp;張曦君倏然變色,忙要推遲,謝側妃已安撫的看了一眼謝氏,率先出聲道:“王妃,自古妻妾不可相提並論,您將婉如和張氏同一而論,恐怕有失禮數。”語氣略帶不善。
&esp;&esp;河間王妃也不惱,笑容依舊,徐徐說道:“妹妹說得不錯,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從來都沒有可比之處。”說時,目光深深地看著謝側妃。
&esp;&esp;謝側妃面色微僵,然在暖暖春陽之下,依然面若桃李。
&esp;&esp;河間王妃眼睛微微一眯,目光放緩,話鋒一轉,道:“不過妹妹可能不知,蕭兒大破突厥、羌、羯聯軍,皇上龍心大悅,已允了百官所奏,封蕭兒為襄武王,分封統萬城。”說著笑意加深,如若一位欣慰孩子出人頭地的母親,“如今只等蕭兒平定西南叛亂,到時榮歸京城,由皇上在朝堂上親自為他行封王之禮,這可是連王爺也沒有的無限榮耀。”
&esp;&esp;一番如絮家常之言,卻道出了幾層意思:其一,告之齊蕭雖然封王,封地卻在統萬城,比之封地長安的河間王,爵位仍有尊卑之分;其二,齊蕭封王乃百官請旨,然謝側妃卻全無所知,又有當年齊蕭晉大將軍為王氏一族力挺,可見齊蕭此次封王亦是王氏一族所奏。其三,指出齊蕭才是平叛大軍的主帥,同時齊蕭已為王爵,齊藤僅是世子爵位,如此即使齊蕭為主帥,也未有折損河間王府及齊藤顏面。
&esp;&esp;可是齊蕭封王,與她喚河間王妃有何關聯,又與她及謝氏同論何干……難道是要封她為側室夫人……?不,這不可能,齊蕭忙於戰事,怎會有閒心想到請封她……
&esp;&esp;張曦君不可置信的想到,而在座眾人儼然也如是想著,皆屏息聽河間王妃說出下文。
&esp;&esp;望著謝側妃嬌豔如花的容顏,河間王妃略帶病態的蒼白麵孔,忽而染上幾分異樣的紅暈,語速緩慢的道:“蕭兒真是好福氣,凱旋進京之日,不但能位於朝堂之上,還會迎娶凌雲郡主為正妃。”
&esp;&esp;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話驚四座,眾人乍然變色。
&esp;&esp;張曦君亦是震驚異常,從四面八方的議論聲中,隱隱聽得這位凌雲郡主身份竟如此不凡——不僅出自琅琊王氏,更是當今長公主獨生愛女,王氏家主胞弟長女。
&esp;&esp;眾人念及凌雲郡主身份,不由想起謝氏姑侄二人,目光就從震驚到了瞭然。隨之,同情、幸災樂禍、本該如此……種種目光齊齊交匯在謝氏姑侄身上。
&esp;&esp;謝側妃臉色陣陣發青,十指死死口進手心,勉強無視投來的各種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河間王妃,逐字逐句的清晰咬出道:“王妃您可能是病太久了,忘了齊蕭已經娶婉如為妻了!”
&esp;&esp;隨著謝側妃的話,謝氏渙散的目光漸有神采,在場的議論聲也轉為安靜。
&esp;&esp;河間王妃不在意的笑道:“妹妹才是貴人多忘事,我可還記得當年成親之日,蕭兒並未趕到,而是由妹妹之子代娶。再說男子自古三妻四妾,蕭兒即使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