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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當世男女大防雖不嚴苛,卻也不會任女眷接待男賓,尤其是深宅大院之家,如此來人必定是女子。然而,饒是張曦君初聞徐虎所稟,心下已隱隱猜得訪客來歷,但對來人是凌雲郡主仍然始料未及。
&esp;&esp;徐虎見張曦君聞言一怔十分理解,畢竟他方才得知凌雲郡主來訪時,也是震驚非常,實在難以理解凌雲郡主在被拒婚後,居然這樣大而無畏的找上府來,還指名點姓要見齊蕭,這即使是在民風更為開放的統萬城,被拒婚的女子也不敢如此找上門,何況一位長於京中的金枝玉葉?不過此刻不是思慮這些的時候,他見張曦君低著頭半晌不語,心中著急大有闖入勢頭的凌雲郡主,又念及齊蕭吩咐要對之禮遇,忍不住催促道:“君夫人,您要屬下帶路麼?”
&esp;&esp;聽到徐虎隱晦的催促,張曦君打住思緒,抬頭問道:“凌雲郡主可有說來意?”
&esp;&esp;沒想到張曦君不答反問,徐虎心中焦急,不假思索就道:“凌雲郡主要求見王爺,不過已被屬下攔住,但是隻怕攔不住多久。”言外之意,就是讓張曦君速隨他去。
&esp;&esp;張曦君聽出箇中之意,卻不理會只是吩咐道:“既然攔不住就別攔,告訴她王爺現在有客,半個時辰後接見她。”
&esp;&esp;話未說完,徐虎立馬一臉為難道:“夫人,王爺的意思是讓您去,他應該不會見凌雲郡主。
&esp;&esp;張曦君從坐榻上起身道:“我知道,你按我意思去做就可,絕不會讓你有違王爺之意。”
&esp;&esp;見勸不動張曦君,又無法架了人去,徐虎心中無奈,但看張曦君一派信誓旦旦,心想她應該不會託大,只好依言而去。
&esp;&esp;阿杏還不知道齊蕭悔婚之事,心下正極不見待凌雲郡主,她一見徐虎撩簾退出內室,就不由得小聲嘀咕道:“哪有要成婚的女子,這樣往未來夫家跑的。”
&esp;&esp;張曦君心裡思索著旁事,也未去約束阿杏的話,只略搖了搖頭,便走入裡間更衣梳妝。如今府中沒有侍婢,她和阿杏皆不善於梳頭,而華麗的衣飾往往需要配以嵯峨高髻,如此與其做一身繁複奢華裝扮,不如反其道行之。於是捨棄昨日陳王氏為她備的幾套奢糜宮裝,選了來時路上尋得的一套衫裙,上為一件藕色對襟大袖衫,下為最常見的素色條紋裙,腰間一塊青色帛帶做了束腰,一身衫裙雖是尋常,卻勝在清爽,倒也正合這炎炎夏日。而既然如此選擇衣裳,頭上自也僅隨意挽了一個簡單的矮髻,不用任何髮飾,也不上任何脂粉,皆以清爽簡單為宜。
&esp;&esp;待這一切妥當,張曦君撩帷而出時,已是小半個時辰後,徐虎正著急的地在外間來回踱步。他一見張曦君主僕出來,連忙迎上去道:“夫人,您出來了!”
&esp;&esp;三年下來,徐虎已過弱冠,又受齊蕭影響,性子越見沉穩,少有眼下模樣,看來對凌雲郡主需要以禮相待,張曦君心裡默道,微微頷首,帶著阿杏讓徐虎帶路。
&esp;&esp;襄武王府佔地廣闊,卻適逢夏日午後陽光毒辣,又一日未食未飲,如此一路急行,張曦君不覺腳步虛軟,熱汗涔涔。
&esp;&esp;阿杏見了,不由心疼道:“夫人,右面有個六角涼亭,不如到裡面休息一下。”
&esp;&esp;徐虎走在前面,未見到張曦君有異,故而一聽阿杏的話,立即手指前方回頭道:“從水榭這轉過迴廊就是了。”
&esp;&esp;來此不過兩日,一日在府外,一日在昏睡,對府中自不熟悉。此時聽得徐虎所說,張曦君駐足抬眸,手執紈扇齊平眉間一望,卻見前面迴廊轉出兩名侍衛跪擋在水榭入口,後頭凌雲郡主帶著兩名婢女,神色倨傲冷然的令侍衛讓開。
&esp;&esp;見此,張曦君不由眉頭一皺,以昨日凌雲郡主對眾人的應對來看,她不應該如此沒耐性的橫衝直闖,難道……凌雲郡主是私跑出來的?
&esp;&esp;一念甫過,凌雲郡主已朝過望來,她一見徐虎帶來的人不是齊蕭,而是張曦君,神色驟然冷了下來,微微揚起下頜,目光遠遠睨視徐虎,神情傲然道:“王爺呢?”
&esp;&esp;昨日還有一些交談,居然卻如此無視自己,看來凌雲郡主是在意這樁婚事,也在意齊蕭,而來次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這樣一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