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送去。”
&esp;&esp;陳大夫年近六十,在齊蕭軍中待了快十年,醫術不凡,她這次便多虧陳大夫救治。
&esp;&esp;阿杏點頭笑應了,跪坐一旁,手不閒的裹著角黍。
&esp;&esp;張曦君又吩咐道:“菖蒲草剛泡的酒,味道雖然不夠,但總是一個心意,明兒也一起送過去吧。”
&esp;&esp;阿杏逐一應了,張曦君卻猶覺不夠,放下一個成形的角黍,拿起枕下的五色絲,心裡默道:不知明日可叫得來齊瑞?
&esp;&esp;但是,世事往往出乎意料。
&esp;&esp;第二天,許是受過節影響,張曦君一早就起身了。
&esp;&esp;胸前仍裹著紗布,不宜沐浴,只用了溫水拭了身子。
&esp;&esp;彼時天一日熱過一日,人處在大帳中,更易悶熱出汗。
&esp;&esp;不能沐浴雖是遺憾,但能這樣清潔一遍,也讓神氣為之一爽。
&esp;&esp;但見阿杏捧上的衣物,張曦君實在是啼笑皆非。若當年在河間王府所見的所備衣物是鮮亮得華麗,那眼前這一件卻是鮮亮得豔俗,只好問道:“還有素淨些的麼?”
&esp;&esp;阿杏不解道:“過節就該喜慶一些,夫人怎麼要素淨的?這些不是挺好看……”說著見張曦君一臉無奈,只得住口,想了想道:“這些衣物都是去附近的鄉紳找的新衣,式樣都和這些差不多。”
&esp;&esp;這些日子臥病在榻,因天熱多著中衣,現在卻是不可能在著中衣。無奈之下,換上眼前這件水紅秀金薄衫,好在軍中無女子首飾,阿杏也不會梳妝之類,只簡單的將她髮絲全部挽起,露出一截兒後頸,讓人涼快許多。
&esp;&esp;阿杏見慣了張曦君素衣病容的樣子,乍一見她麗妝雲髻,紅衣映腮灩灩添色,不由眼前一亮,“夫人是阿杏見過最好看的人!”
&esp;&esp;女子無不愛顏色,張曦君亦然,聽到阿杏的稱讚,雖知有些誇大,也不妨聽著心悅,口中卻笑嗔道:“你最遠才去過縣城,有見過多少人,真是眼皮淺,沒見過真正的美人兒。”
&esp;&esp;一番笑鬧過,待得梳妝畢,用了湯藥,趁著日頭還不熾烈的時候,張曦君讓阿杏去送角黍和菖蒲酒,又出躊躇一番,還是差阿杏去齊瑞大帳請他過來。阿杏領命而去。
&esp;&esp;張曦君扶著床榻起身,慢慢踱步到帷幔外的桌案,小心不牽動胸前的傷口,不想要在軟席上跪坐下時,到底牽動了傷口,撕拉出一陣疼痛,她忍不住“哎”了一聲。
&esp;&esp;“怎麼了?”幾乎同時,一個略有急切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片黑影向她籠來。
&esp;&esp;張曦君剛在軟席坐下,聽到聲音,緊又眼前一黑,不禁唬了一跳,反射性的抬頭,來人卻是未著甲冑的齊蕭,身後跟著肖先生和徐虎,還有頭也不敢抬的阿杏。
&esp;&esp;“沒事,只是不小心牽動了一下傷口而已。”張曦君斂下臉上的訝然,作勢起身見禮。
&esp;&esp;齊蕭見張曦君無礙,罷手道:“你有傷在身,免禮就是。”說完在案前坐下。
&esp;&esp;張曦君也不過做做樣子,恭順應下,看了肖先生和阿杏一眼,心中瞭然,對肖先生頷首一笑,轉向齊蕭盈盈笑道:“今日是端午,妾本以為將軍不在營中,沒想到將軍正好回營了。妾備了一些應節氣的物什,將軍嚐嚐也好應個景。”
&esp;&esp;齊蕭看著笑靨如花的張曦君,沉默了一下,道:“你送到肖先生那的角黍,我用了一些。”
&esp;&esp;張曦君聽了暗道:難怪阿杏久去未歸。
&esp;&esp;肖先生見張曦君與齊蕭相處和睦,不由暗自點頭,拈鬚笑道:“在統萬城待了好幾年,都沒用過角黍,飲一杯菖蒲酒了,今日不想遠在西南之地,竟能過一回端午,我可要向君夫人道謝了。”
&esp;&esp;張曦君謙虛一笑,正要說話,只聽肖先生話鋒一轉,道:“不過將軍您可得讓君夫人再給我送些角黍才行。先前將軍您帶了好幾個人去我那,他們可也是多年沒吃過了,這會回去估計是一個不剩了。”
&esp;&esp;齊蕭眼聽了肖先生的話,眼中笑意一閃,語敘溫和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