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曦君微愣的須臾之際,護在棚子周圍計程車兵反應過來,當下就上去拽拉。哪知這女郎反應更大,抱住張曦君的腿拼死不放,口裡的哀求聲也越發淒厲。
&esp;&esp;正僵持著,突然“啪——”地一聲響。
&esp;&esp;只見,一箇中年大漢狠狠的一巴掌摑去,隨即拽住女郎的頭髮往後拉,口中大罵道:“賤\人!竟敢給老\子逃跑!若惹了軍爺們,看老\子不打死你!”話音未落,只聽“嗤啦——”一聲,女郎破舊的棉衣撕裂,大半個身子瞬間裸\露在外。
&esp;&esp;“啊!”女郎尖叫一聲,環抱住半裸的身子。她似乎極怕大漢,竟在也不敢反抗,由著大漢將她拖回樹下。
&esp;&esp;見此一幕,四周的百姓見怪不怪的哈哈大笑。
&esp;&esp;先前的那名士兵見事情已了,朝張曦君低頭道:“讓您受驚了。”話雖恭敬,卻在示意不用為此浪費時間。
&esp;&esp;張曦君一無反應,依然望著那女郎,心裡震驚無比。她雖知當世男女大防並不嚴苛,卻萬萬沒想到竟敢公然撕扯……一念還未轉完,只見一個滿臉油光的男子在女郎的胸脯摸了一把,向大漢笑道:“兄弟,她沒公文過不了關卡,不如賣給我!你看一匹帛如何?”大漢罵了一聲“晦氣”,道:“半匹就夠了,反正她是我路上撿來的!”說著嘿嘿一笑,一臉的猥瑣樣,“她家被搶前,土地多了去,是個做夫人的,那一身肉捏……”
&esp;&esp;“小夫人”許嬤嬤一臉厭惡的轉會目光,拍了拍張曦君的手輕嘆道:“走吧。”
&esp;&esp;張曦君未動,只茫然的望著眼前一幕——光天化日之下,男子已抱了女郎上下其手,而四周百姓卻在肆意訕笑——愣愣道:“嬤嬤,他們怎麼能……”許是太過震驚,或太超乎想象,讓她啞口無言,也無法動作,只能怔愣當場。
&esp;&esp;“張氏。”齊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聲低沉。
&esp;&esp;將近一月的相處,又同住一座大帳,即使交流次數屈指可數,也讓她記住了他的聲音。
&esp;&esp;張曦君近乎反射性的回頭,下意識的喚道:“將軍?”
&esp;&esp;齊蕭端坐馬上,俯視張曦君,微微眯眼,帶著一絲不耐,而後往那群庶民的方向一瞥,漠然道:“少管閒事。”說時勒韁繩的手一緊,眉峰凝形如刀,隱有勃發的肅殺之氣,“再說,想管也管不過來!”尾音猶在,人已馳馬而去。
&esp;&esp;想管也管不過來麼……
&esp;&esp;張曦君心中默唸著這句話,目光若有所思的望過去:女郎依然被抱在懷中調戲,其他人只是看著這一幕取樂。
&esp;&esp;“小夫人,別看了。”見張曦君仍在望著,而男女的行為越發放浪形骸,許嬤嬤連忙上前一步,擋住張曦君的視線道:“這種事多了去了,快別汙了眼睛!”
&esp;&esp;想管也管不過來……這種事多了去了……!
&esp;&esp;兩句話在心頭閃過,張曦君當即一怔——世道如此,又豈是人力可以改變?
&esp;&esp;心神恍惚的由許嬤嬤扶著離開,待如廁出來時,張曦君又一次的轉頭看去,讓她驚訝的是,女郎已穿上衣裳,方才那兩男子也已不再。女郎見她望來,臉上立時一喜,眼看就要欣喜跑來,但見一旁的黑衣鐵騎,又一臉黯然的低下頭,跟著一個面貌憨厚的中年漢子轉身離開。
&esp;&esp;張曦君一愣,片刻,恍悟的笑了笑,嘴角卻不易察覺的露出一抹苦澀。
&esp;&esp;臨上並車的時候,張曦君抬頭一望,軍隊最前頭的那人,依然倨傲的坐在馬背上,彷彿一隻翱翔天際的雄鷹俯視著蒼茫大地,亦接受目下眾生的仰望與敬畏。
&esp;&esp;然,不知這樣的傲世之姿又可以維持到何時?
&esp;&esp;但願永久吧。
&esp;&esp;搖搖頭,甩去滿腦的紛雜思緒,張曦君舉步上了並車。
&esp;&esp;如此呆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大軍重新上路了,關卡又恢復平靜,卻不知不覺的改變了兩個女人。
&esp;&esp;當天夜裡,大軍在秦嶺紮營。
&esp;&esp;夜已黑得透亮的時候,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