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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物離鄉貴,人離鄉賤。有了聲勢浩蕩的援軍,縣城百姓自然往回返。返程路上,大家一惦記著家裡產業,恨不得立馬插了雙翅就到,一又恐受到戰火牽連,卻是磨磨蹭蹭的不敢回去。張曦君一心惦記著家人安危,回去的念頭極為強烈,但耐不住大表姐夫的顧忌,讓三天的回程硬生生拖成了五天。
&esp;&esp;這日,天色將近發白,張曦君一行人隨返程的百姓回到縣城外。對著城門大敞的縣城,在冷冽寒風中畏頭畏腦的眾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人敢往裡走。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才過了一會兒,就有幾個膽大的少年,不顧家人的勸阻,一馬當先的探了進去。李武仁、王廣二人也在其中。
&esp;&esp;沒過多久,便有進去的少年吆喝著“沒人,是空城”,眾人一喜,隨即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向城門洶湧而去。
&esp;&esp;人潮如流,張曦君緊緊牽著張文宇的手,吃力的在人群中穿行。好不容擠進縣城,不待反應過來,四周已是譁聲一片,各種哭天搶地的罵咧聲頓時沖天。
&esp;&esp;“阿姐……”張文宇惶恐地望著張曦君,聲音裡已帶著明顯的哭音,“他們來過了……”話未說完,人已一把抱住張曦君嗚嗚痛哭。
&esp;&esp;張曦君回抱住剛及肩高的張文宇,怔怔地望著猶如蝗蟲過境的街道。那些羌人打到這了,搶光了所有東西,燒燬了半個街道;那他們的村子,可是也被燒殺搶掠光了!?
&esp;&esp;瞬間,張曦君只感一陣天旋地轉,滿心悲愴。但她心中有個信念支撐著,只要不是親眼看到,她就不信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或者,就算羌人真搶奪了村子,她一家好幾口總還有人在!這一念下,她竟憑空添了一股心氣勁兒,就牽上張文宇踉蹌而行,打算找了李武仁他們去打探訊息。
&esp;&esp;“這裡!”還沒找到他們,遠遠就見王廣一邊朝他們招手一邊向過跑來。
&esp;&esp;只有王廣,不見李武仁。
&esp;&esp;張曦君打起精神,正要開口詢問,王廣已赤紅著雙眼,道:“武仁回村子裡探訊息了,你回去給表姐他們吱一聲,我……”拳頭一緊,咬牙切齒道:“我也回村了!看不把那些狗\日的全宰了!”說罷轉頭就跑。
&esp;&esp;張文宇看著跑開的王廣,滿臉淚痕的抽噎道:“阿姐,我也要去!”
&esp;&esp;她一個十四的弱女,張文宇又只有十歲,能否順利回到村子還是問題,又如何回村打探訊息?張曦君強壓下心頭的無力感,為張文宇擦乾眼淚,啞著嗓子勸住他一起去找走散的大表姐夫妻。
&esp;&esp;縣城裡到處人荒馬亂,張曦君不敢在街上久留,想著他們夫妻可能已經回了雜貨店,便帶了張文宇先過去。待到時,他們夫妻果真在了,雜貨鋪也如一路所見的那樣,能拿走的都被洗劫一空,不能拿走的就被砸得西吧碎,不過好在鋪子總算沒被燒燬,今後的日子倒也有個依託。
&esp;&esp;回去後,張曦君把李武仁他們回村打探訊息的事說了,本就在為自家產業心疼的大表姐一時哭得更厲害了。張曦君此時也沒精力去安慰大表姐,只是牽了大表姐的兒子小虎,將他和張文宇一起安置到鋪子後面的住宅小院裡,便默默的開始收拾鋪子。
&esp;&esp;天色漸漸晚了,街道上早沒人了,寒風在無人的街道肆意湧動,帶了幾分悽清蕭索的味道。突然,一陣紛亂的馬蹄聲噠噠響起,這讓街道兩旁的人們登時就像驚弓之鳥——恐懼難安。
&esp;&esp;張曦君亦然,剛鬆下來的神經,一剎那緊繃如弦。
&esp;&esp;稍許,趕忙將門板闔上,繼而一個轉身,背靠門板輕輕氣喘。
&esp;&esp;馬蹄聲由遠及近,透過門板傳來。
&esp;&esp;張曦君的胸口,隨著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嘭嘭狂跳,不由嚥了一口唾液,這才慢慢轉身,藉著門板間的細縫偷偷望去。
&esp;&esp;藹藹的暮色裡,五個騎士打馬而來,捲起煙塵滾滾,讓本就不甚清晰的視線越加模糊,只能大約看見那五人似乎穿著戎衣,腰間挎著一把大刀,隱隱與那日在官道上所見的鐵騎有些相似。
&esp;&esp;見不是羌人,張曦君心下一安,剛微微吁了口氣,就見五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