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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越王伏誅,又遭重創,利誘結盟的蠻夷眾部自顧不暇,不出一日爭先退出大晉邊境。如是長安成功解危,惶惶一月的長安城開始恢復往日的生機。許是時近年關,儘管剛戰爭後不久,城中也漸漸地透出喜慶的氣氛。待到冬至過後,長安城幾乎已有了往日的繁華熱鬧,年畫、春聯、年糕以及各種果品擺滿集市,辦年貨的人穿行其中,熙熙攘攘,一直到除夕下午街道才冷清下來。
&esp;&esp;而晉王府雖然男主人不在,但齊蕭榮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之位,已足夠讓王府上下一片喜慶,加之張文豪的到來,張曦君心中歡喜,這又是在晉王府過的第一個新年,自是順應了底下人的心意,不但讓按慣例把王府打掃一新,年賞以著厚一早的發了下去,可說是讓王府過了一個豐足的新年,也有意無意淡去了河間王府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esp;&esp;轉眼出了正月,天氣回暖,雪水順著廊簷滴滴答答地落下,濺溼一地。
&esp;&esp;張曦君卻不知可是到了月份,還是近兩月來日子太過安順,她的肚子像脹氣般突然鼓得十分厲害,整個人也好似一夜之間圓潤了一圈不止,有時望著黃銅鏡中挺著個碩大肚子的豐潤少婦,再一想不論前世還是今生總一副單薄的女子樣貌,就連她自己也忍不住吃驚現在的樣子。尤其想到還有兩個月才是臨盆之日,也不知這肚子還要如何長下去,隱約地對生產有了幾分懼意,對張文豪即將離開身邊上京有了不捨。
&esp;&esp;好在這不久後的一天,齊蕭就有公文送來。
&esp;&esp;文中道他以後會將長留京城,如此張曦君自是要上京相陪,但張曦君如今月份已達,實不應遠赴千里之外,而路上又有流寇作亂,故讓張文豪等三萬兵將暫留長安,待張曦君臨盆生產後,再護送之於一起進京。
&esp;&esp;張曦君自越王一事後,軍權政事早不插手,整日除一些較大的王府庶務決意,便是安心的養起胎來,也不知齊蕭有此吩咐傳來。待聞訊息,還是聽張文豪興致勃勃的跑來親口相告。
&esp;&esp;彼時,東風解凍,柳條抽芽,晴日正好。
&esp;&esp;一連半月的雪水浸地,終見得暖陽昭昭普照,不覺由了阿杏她們,任去彩幄翠綢匝於園中,與她們遨遊期間。
&esp;&esp;正興致之間,只見張文豪興沖沖跑來,不待片刻耽擱已道完上京之事。
&esp;&esp;“我也要去?”張曦君卻聽得怔神,下意識的話脫口而出。
&esp;&esp;張文豪行軍多年,又是對幾而坐,張曦君雖不過呢喃自語,依舊清楚地落入耳中,不禁瞪大眼睛,十分詫異道:“你……難道還不想去?”
&esp;&esp;張曦君聞言一怔,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我……”囁喏半晌,無以言語,“沒……沒有。”終是說出,卻是一邊聲若蚊蠅,一邊瞥過對視目光。
&esp;&esp;張文豪外表粗獷,性格豪邁,卻也膽大心細,否則僅憑齊蕭給予的一次機會,也不會有今日的風光。
&esp;&esp;見狀,張文豪眼睛一眯,轉頭看向一旁的阿杏、英秀臉上。
&esp;&esp;兩人正為十五的花朝節剪紙,見張文豪打探的目光掃來,驀地想起數月前張曦君對齊蕭的冷淡,心中隱隱有幾分明白,卻又一想張曦君不畏自身安危為齊蕭堅守長安,加之事情過了這般之久,也應不再需要為錦秋和許嬤嬤的事有怨懟。如此一來,有究竟是為何呢?
&esp;&esp;兩人對視一眼,俱是蹙眉不解。
&esp;&esp;但想張文豪這兩月來對張曦君的處處維護,恐怕對此必會問個清楚,兩人心裡略一盤算,朝張曦君兄妹欠身一禮,放下手中彩紙剪刀,墊腳無聲的悄然退下。
&esp;&esp;一時間,帷幄裡只剩兄妹二人。
&esp;&esp;張文豪濃眉緊蹙,沉聲問道:“可是主……王爺待你不好?”
&esp;&esp;張曦君抬頭,驀然對上張文豪犀利的目光,心中頓時一緊。
&esp;&esp;不好麼?
&esp;&esp;張曦君轉頭,目光落在掛滿五色彩紙的樹枝上,想起齊蕭離開前對自己縱容,她搖了搖頭,“沒有,與王爺無關。”說著看向張文豪,淡淡一笑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