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的夾雜指責。
&esp;&esp;好在一切只是虛驚一場,半晌河間王妃靠著侍人穩住不支的身子。
&esp;&esp;她抬起頭,露出多年潛心向佛而慈柔的面孔,也露出極其少見的嚴厲之色,肅聲斥道:“荒謬!王爺尚未大婚何來的妻兒!?若王爺是指貞淑夫人——”尾音猛然一斷,河間王妃似怒不可遏卻又不得不壓下怒氣般,只見她一臉痛惜的閉了閉眼,方不含一絲情緒的冷然道:“將近十年,貞淑夫人方為王爺孕有子嗣,卻又不慎失去確實令人惋惜。但是,王爺若一再為她罔顧政事,令王府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更愧對皇上對王爺的厚恩,我今日就是拼上一條老命也要剷除她,決不能看著王爺為她一步步彌足深陷!”
&esp;&esp;外面河間王妃斬金截鐵的聲音,傳入屋內雖然已是聲小得模糊,卻也清晰的讓屋中每一個人聽出她的意思。
&esp;&esp;“夫人!”阿杏頭一個隱忍不住,她一把撩開帷幄,面上大難掩對河間王妃的勃然怒火。
&esp;&esp;英秀性子溫婉,雖無阿杏性子急躁,此刻卻也露出一面對河間王妃的忿然,擔憂卻又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是一喚,“夫人……”
&esp;&esp;張曦君卻似若未聞的低下頭,手一遍一遍的輕撫著小腹,那一聲讓她心緒莫名起伏的“妻兒”,也終在這一刻化作烏有。
&esp;&esp;她目光漸漸冷下來,卻也漸漸地堅定起來,而後無謂一笑,罷了,也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她的寵妾之名不也是這樣來的麼?
&esp;&esp;只是……
&esp;&esp;張曦君撫摸小腹的手一停,她神色倏然柔和了下來,滿目溫柔,在心底無聲低語:無事,母親會保護你的。
&esp;&esp;輕柔的聲音在心底緩緩流過,廳外卻在這時又一次異口同聲道:“請太妃息怒,請王爺節哀。”
&esp;&esp;聽到這,張曦君懶然抬眸,想必下一句又是懇請齊蕭接旨吧。
&esp;&esp;然而,不及聽到廳外人這句話語,卻是聞齊蕭突然向河間王妃發難,言語間更是步步相逼,“太妃,貞淑夫人乃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論尊貴也不比王妃差多少,她如何不能稱之為本王之妻!?嫁於本王近十年裡,她兢兢業業為本王打理內務,讓本王無後顧之憂的守衛邊關,又愛民如子,為邊關將士縫衣織布,連皇上都不免贊她賢德,難道這些在太妃眼中就是禍國禍民的褒姒、妲己一流!?”
&esp;&esp;齊蕭雖獨寵張曦君將近十年,卻從未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張曦君有過任何這樣的袒護,河間王妃聽得不由一時怔住,就連廳外一眾人也相繼一怔。
&esp;&esp;聞言,正躺在屋裡的張曦君卻是眉目一鬆,沒有感情,只是理智的思忖著。
&esp;&esp;到底是齊蕭,看似每一句都是對她的維護,實則每一句都是抬出了當今聖上,將一口一句不可以不遵聖意的河間王妃所言,一句一字的一一反駁回去。
&esp;&esp;如此,河間王妃再有何權力指責齊蕭不敬上?
&esp;&esp;在外面的齊蕭卻猶覺不夠,他目光從河間王妃怒氣乍顯的面上移開,逐一掠過跪地的每一個人,再終回到河間王妃身上,然後道:“還有她腹中胎兒仍安然無恙,只待八個多月後,她為本王誕下麟兒即可。不過眾所知周,本王子嗣艱難,貞淑夫人好不容易才有喜,卻遭歹人差點害的一屍兩命,本王難道不應該立即查出兇手麼!?而且事有輕重緩急,如今邊關方穩短時間自不會再有戰亂,皇上對本王又皇恩晃盪,本王暫不接旨而先找出意圖謀害我妻兒的兇手,相信皇上自能體恤本王此番舉動。如此,爾等又何倚仗來逼迫本王!?”
&esp;&esp;事有輕重緩急,齊蕭子嗣固然重要,更與整個西北之地平穩息息相關,可是再重也不能重過皇命,這一番話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esp;&esp;廳外眾人沒想到齊蕭為不接聖旨,竟然願意這樣言語,眾人怔了一怔,待回神欲指責時,齊蕭卻不給他們半分機會,已冷聲命道:“來人,將七夕之夜同貞淑夫人一起祭拜的女子及家人全部拘禁,定要將膽敢推貞淑夫人下水的人給本王找出來!”
&esp;&esp;一聲落下,全場譁然,繼而皆驚。
&esp;&esp;常言道,罰不責眾,何況七夕之夜與張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