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賭坊連忙捂住口鼻遮掩撲面而來的臭氣和汗酸味兒。我笑著攬過他的肩,帶他來到賭桌前,撥開人群,隨手扔了一定銀子丟到畫著“大”字的圈內。身旁一名衣衫襤褸的男子抖索著將手中的碎銀放到我的銀子旁邊,剛離手又忙把銀子挪到小的一邊,莊家一再催促,他一咬牙抽回枯瘦的手臂,蠟黃的雙眼死盯著莊家手中的色子。
“離手了,離手了!開!”
“大!”莊家一開碗蓋,眾人唏噓不已,有笑的,有惱的,我嬉笑著攬過贏來的銀子,卻見弘曆盯著那男子不停地打量。
“不行!我還要賭!”那男子撒起潑來,趴在賭桌上不肯起來,莊家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你煩不煩哪,賭?你拿什麼賭?上回欠了咱們爺三十兩銀子,你拿老婆抵了,今兒這你女兒的賣身錢也被你輸掉了,你還有什麼可賭的?”
“我拿我的命來賭!”那男子抬起頭急紅了眼,發狠似的猛捶桌子,莊家歪過頭招來兩名打手,二話不說就將那男子拖到地上猛揍了一頓,那莊家將腳狠狠踩在他的頭上,得意地說道:“你的命不值錢,有本事再生幾個女兒出來,倒可以賣些銀子,哦,我都忘了,你把老婆都賣了,哪來的女兒呢?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聲震痛了耳膜,弘曆緊皺雙眉,小小的拳頭捏得青白一片,他正欲往前衝,卻被我一把拉住,輕輕搖了搖頭,將他帶離那張喧鬧的賭桌。
“四阿哥,輸贏自有悲喜的分界,你救得了他今日,但你救不了他的未來!”他側過臉憤然地望著我,我抄著雙臂,看著那被抬出的男子嚴肅地說道:“四阿哥,這是你們這些天之驕子接觸不到的民間,像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他們先是丟下一錠銀子想贏一個機會,實際上是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