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都踩入沙石裡,走了很久,才走出了這片沙灘,在山林旁,他目光掃過四周,向前走去。
山林,孟浩已很久沒有走過,記憶裡在築基前,自己於趙國,時常出沒山林之間,可自從築基後,趕路都是飛行了。
山林不好走,荊棘密佈,當夕陽快要消散,黃昏降臨時,孟浩才翻過了一座山,一路他氣喘吁吁,全身疲憊,在黃昏時,靠在一處大樹旁,盤膝打坐。
打坐,已成為習慣,哪怕沒有修為在體內運轉,可這樣的打坐,也一樣讓孟浩整個人放鬆。
天色越來越暗,當完全暗下之後,突然的,一聲低吼從遠處山林中傳來,於此同時腥風撲面,緊接著,在孟浩的前方,山林內走出了一條三頭野狗,此狗三個頭,其中一個枯萎,另外一個則是散發陰冷氣息,最後一個,暴躁至極。
這片山脈,顯然是這隻兇獸的領域,孟浩的踏入,使得它此刻在出現時,目中露出了兇殘的殺機。
可它沒有靠近,而是在孟浩四周遊走,它修為不俗,已到了凝氣九層,有了直覺,隱隱覺得孟浩這裡,彷彿蘊含了無限的危險,可偏偏,在這危險中,孟浩給他的感覺,又是如同凡人般的脆弱。
這種矛盾,讓它不由得遲疑了。
但以它的耐心,也就是堅持了半柱香的時間,就暴躁的嘶吼一聲,身體猛地衝出,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孟浩而來。
三個頭,除了其中枯萎的那個頭顱外,另外兩個頭顱,則全部張開了血盆大口,腥風撲面,直奔孟浩而來時,孟浩忽然睜開了眼。
他身體虛弱,但在雙眼睜開的這一剎那,他的目中有一抹寒芒瞬間閃過。
這寒芒,蘊含了孟浩的殺機,他當年在西漠帶著烏神部落遷移時,殺了太多太多修士,身上早已有煞氣,平日裡有修為壓制化解也就罷了,眼下沒有辦法繼續壓制,此刻全部從目中露出。
“滾!”孟浩冷哼一聲,儘管整個人虛弱,可依舊有一股氣勢化作無形威壓,落在了那隻三頭野狗身上。
這野狗身體瞬間汗毛聳立,剎那就在半空停頓,神色內露出驚恐之意,在孟浩聲音中,毫不遲疑的轉身疾馳而去。
將這野狗嚇走,孟浩站起了身,哪怕是黃昏,可他依舊還要趕路
他很疲憊,可在這疲憊中,孟浩發現自己的身體,雖然衰弱,可卻藏著一股力量,那是他曾經的肉身之力。
之所以無法顯露出來,是因孟浩的生機衰竭,無法支撐。
如同壯漢久病,曾經的百斤之力,如今能發揮出一成,已是奢望,而孟浩這裡,比久病還要嚴重,生機的衰竭,使得孟浩隱隱明白,一旦自己爆發了肉身之力,就是自身生命到了隕落之時。
孟浩艱難的行走著,無論日出日落,他的身體更為老邁,可他目中對往生的渴望,卻是更濃。
直至他走出了這片山脈,站在山頂時,放眼看去,看到了一片龐大的湖時,孟浩愣了一下。
這片湖,也可稱為海。
孟浩無法忘記這裡,因為這裡……是他曾經的家鄉。
這裡是趙國曾經的大地,靠山老祖當年離去後,這裡化作了深坑,到了如今幾百年過去,成為了湖。
“那艘船,把我送到了這裡……”孟浩喃喃,向前走去,直至他走到了湖邊時,他看著湖水,內心有了明悟。
“我生在這裡,這是我的起點……”孟浩盤膝坐在湖邊,望著湖水,他想家了。
湖上有船,可卻是殘破,漂浮在岸邊,還有一處木屋,也滿是滄桑,似很久沒有人來過。
此刻天空起了烏雲,雷聲轟鳴間,有閃電劃過,雨水……漸漸降下。
孟浩走入木屋內,坐在了屋簷下,看著外面雨水,默默的看著,他的身體有些佝僂,容顏滄桑,四周唯有雨水落入湖中的嘩嘩聲,伴隨著敲擊木屋的聲音,除此,一片寂靜。
直至黃昏降臨,天空已黑,彎月藏在烏雲內,只露出了一角,雨水依舊嘩嘩,更是起了寒風,吹過湖面,讓殘船飄動後,又落在孟浩身上,寒風裡,孟浩收緊了衣衫,抬頭時,他看到了湖面上,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正一步步走來。
在看到這女子的瞬間,孟浩一怔,沉默中又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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