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丹……”孟浩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思緒,如深不可測的潭水,緩緩傳出了聲音,他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四周所有人的注意。
此地幾乎所有人,包括周德坤在內,都認為孟浩輸了,他沒有絲毫可能獲勝,別說是主爐,就算是紫爐,也絕對做不到,可以辨認出這等上古丹藥的丹方。
“此丹如何,方木你說話太囉嗦,輸就是輸,何必繼續掙扎!”陳嘉喜直接打斷了孟浩的話語,冷笑開口。
孟浩平靜的看了陳嘉喜一眼。
“此丹外層,經歷了至少千年歲月,埋葬在大地之內,死氣沉澱,使其玉盒出淤,但卻不傷這丹藥絲毫。”孟浩緩緩開口,聲音不疾不徐。
“可奇怪的是,此丹中層,卻並非如此,只有七百多年的歲月之感,且一些草木變化,看似屬於上古非熔鍊製作,可實際上還是多少露出了一些以火融化的痕跡。”孟浩聲音傳出,四周一片安靜,陳嘉喜嘴角冷笑更濃。
“而這丹藥的內層,更是奇怪,那裡面存在的藥意,只蘊含了十七種藥草變化,且所有變化,年代不超過二百年!
所以方某觀察的時間長了一些,因為不知曉,這所謂的增加壽元的補天丹,為何外、中、內,有如此不同之處!”孟浩驀然開口,此刻說完,立刻四周嗡鳴譁然。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說,這丹藥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方才的仙音繚繞,童影飛舞,這不可能是假的!”
“難道這方木,是在胡言亂語?”在這四周青羅宗修士譁然議論時,陳嘉喜仰天大笑起來,那笑容帶著陰冷,傳遍四周。
“方木,你若直接認輸。陳某還敬你是丹東一脈的主爐,可你竟下作到了欲瞞天過海的程度,竟如此汙穢上古丹藥,說此丹是贗品!陳某與你對賭,實在是丟了身份,根本不值!”陳嘉喜大袖一甩,傲然開口時,目中再次出現了譏諷。
“丹東一脈之修,竟出了你這樣的丹師。丟人現眼,難怪是取巧成為了的主爐,此事陳某算是徹底明白了。”
不僅是他如此。李一鳴那裡也是神色露出嘲諷。周德坤也覺得有些臉紅,身為丹師,哪怕是輸了,也對於丹道的尊重,決不可丟。
暗歎一聲,周德坤正要開口打個圓場時。孟浩的聲音,依舊是不疾不徐的傳出。
“方某何時說,此丹是贗品?”孟浩神色如常,彷彿看不到四周之人的目光,也看不到陳嘉喜如今的得意。
“牙尖嘴利的小人之輩。你還想再說些什麼?你方才的話語,句句不都透出此丹是假?還要辯解?你方木還要臉不要!”陳嘉喜得理不饒人。此刻大聲開口。
就連四周的青羅宗弟子,也都一個個看向孟浩時,露出古怪之意,紫羅老祖三人,此刻微微皺眉,可卻沒有說話。
“聒噪!”孟浩猛的抬頭,眼中剎那露出精芒,那光芒如黑夜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他的聲音更是彷彿平地驚雷,轟轟迴盪時,瞬間壓過了陳嘉喜的聲音,震的陳嘉喜心神震動,身體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雙耳轟鳴。
“胡言亂語,顛倒是非,丹道理解不如我,草木造詣不如我,聞丹知方你更不如我,還敢在方某面前張牙舞爪!”孟浩話語極不客氣,更是邁出一步。
“方某言辭三句,句句沒有贗品二字,是你心之所想,自以為是的東西,是你提出比試在先,連連失敗露出小人嘴臉,問方某要不要臉,方某倒要問問你,誰給你的臉!”孟浩聲音節節攀高,一句句如同利劍轟入陳嘉喜心神,使得他雙目怒火,可身體卻隨著孟浩走來,竟心中起了畏懼,下意識的又退出了幾步。
“莫說你只是一個紅袍丹師,就算丹界一脈更高層次,也沒資格來句句言辭方某取巧成為主爐,因為方某之所以能成為主爐,是拜山久大師所賜!方某煉製之丹,山久大師認可,你反駁方某,就是反駁山久大師,就是反駁丹界一脈!”孟浩再次走出一步,字字轟鳴。
“而你身為丹界一脈,如此行為,這般言辭,就是背叛宗門!”孟浩聲音轟轟,陳嘉喜腦海嗡鳴,雙眼一片血絲。
“你……”陳嘉喜身體顫抖,指著孟浩,但一向言辭犀利的他,此刻竟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就無法開口。
“為了自身揚名,不惜反駁山久,不惜背叛宗門,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是誰給你的臉來在方某面前囂張,誰給你的勇氣在方某講丹之時上了這座高臺!”孟浩大袖一甩,話語雷霆般劃過八方,落入陳嘉喜耳中,震的他身體顫抖,腦海一股氣衝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