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解,必須要神色陶醉,不然一準要倒黴……”
“一個新崛起,在紫氣一脈內門弟子中名聲赫赫的方主爐,一個是主爐中資格極老的周主爐,這二人誰能佔據上風……”
山谷內的藥童,一片安靜,可內心卻在這一瞬,浮現了各種思緒。
孟浩皺了下眉頭,看了那周姓老者一眼。
“方某沒有置疑周主爐的講解,只是煉丹疲憊,小歇片刻。”孟浩淡淡開口。
“一派胡言,你分明是對老夫不敬,老夫倒想聽聽,對於之前的講解,你有什麼置疑之處,今日你若說不出來,就立刻離開此地,休在這裡讓老夫厭煩。”周姓老者一看孟浩那裡言辭一退再退,不由得目中閃過輕蔑,直接呼喝開來。
孟浩眼中寒光乍現,他的確是退了兩次,畢竟此地是對方如今在講解,自己之前到來引起亂子,也的確有些不妥,可這老者一而再的咄咄逼人,孟浩的脾氣雖好,可如今也隨著目中寒意的出現,有了不悅。
“原本看在你主爐的這身黑袍上,方某不願讓你難堪,既周主爐執意讓方某去說,那方某還真有置疑之處!”孟浩淡淡開口,可聲音卻帶著一抹凌厲。
此言一出,四周藥童紛紛精神一振,暗道好戲來了,還有不少丹師,也都雙目露出明亮之芒,紛紛聚精會神,比之方才的如痴如醉,真實了太多。
那周姓老者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可話語還沒等說出,就直接被孟浩毫不客氣的打斷。
“你所言丹道草木之理,需先在心中將一切草木變化存在,胸有成竹,方可煉丹,此事簡直狗屁不通!”
“方木,你好大的膽子,你再說一遍!”周姓老者低吼一聲,怒視孟浩。
“這樣的煉丹,你煉的是什麼丹,丹道天成,需去自悟,在失敗中一次次琢磨成功之法,更要在煉製的過程裡,去辨別真假,根據天時地利,火焰溫度,藥草不同狀態,去隨時變更藥草搭配,我說你狗屁不通,說錯了麼!
你讓我再說一遍了,方某尊你是老前輩,就按你說的,再說一遍,狗屁不通!”孟浩言辭平靜,可話語的咄咄逼人,瞬間就超越了這周姓老者,氣的這老者身體哆嗦,指著孟浩,面目猙獰起來。
“大逆不道,丹藥一途有規矩,你這黃口小兒取巧晉升主爐,是我等主爐莫大的恥辱,羞與為伍,你可知規矩二字,你可只丹方二字!
丹方,就是規矩,老夫所說煉丹,就是按照丹方去煉!”周姓老者聲音尖銳,傳遍四周。
“所謂丹方,也只是丹藥的一種記錄過程的簡化而已,只可被丹師以此為憑,如路線存在,於漆黑中指引方向罷了。”孟浩緩緩說道。
“你……”
“若你按照丹方去煉,的確可煉出丹藥,不過這般煉丹,你還是丹師麼,還配稱為主爐?我看你分明就只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煉丹的傀儡!”孟浩話語越加凌厲。
“你你……丹方是規矩,你……”周姓老者要發狂了,正要辯解,可孟浩聲音一下子高昂起來,再次將其打斷。
“連話都說不清楚,丹方是規矩,可你看看天下之丹,哪一個丹藥不是有數種丹方流傳,多的更有百種以上不同搭配的丹方,煉製出的,都是一個丹藥,若你說的規矩存在,莫非一種丹藥,存在多種規矩不成!
就算真有規矩,出現了第一個丹方,可第二個丹方是誰創造?第三個,第四個,乃至第一百個丹方,又是誰創造?”孟浩話激昂,傳遍山谷,使得所有聽到的藥童,一個個心神震動,露出明悟之芒,那些丹師更是呼吸急促,完全沉浸在了孟浩的言辭裡,此刻的他們,看似與之前周姓老者講解時一樣,可唯有他們知曉,這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大逆不道,丹道叛逆……”周姓老者怒火沖天,整個人都哆嗦起來,低吼傳出。
“你又敢說,此地的丹東一脈弟子,不是後世某種丹藥,第一百零一個丹方的創造者!”孟浩這句話一出,四周藥童紛紛心神轟鳴,更有不少人聽得振奮,忘記了周老的存在,直接開口叫好。
這一句句話,如一擊擊重錘,不斷地轟在周老的身上,使得他身子不受控制的退後幾步,抬頭時雙眼都紅了,死死的盯著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