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太小,孟浩自幼聰明,雖說讀書不成,可在心智上經歷了靠山宗的洗禮,經歷了此後一系列事情,豈能看不出對方的目的所在。
可是,他不能不去,那裡是雲傑縣,儘管沒有了親人,可那裡是他的家,是他兒時的記憶,是他人生中的美好。
而此刻,上官修竟喪盡天良,這一切如觸犯了孟浩的逆鱗,他要殺上官修之心已強烈到了極致。
哪怕是這一去有生死危險,哪怕明知是上官修的局,可孟浩明白,男兒在世,有些事……就算明知兇險,可依舊還是要去做。
若事事畏懼,事事顧慮,則不配今生男兒。
他的殺意,從未如今日這般強烈,他的殺心,從未如此刻般驚天,那不是殺一個人可以消散,那是要殺盡此地血色陣法全部人才可撥出的一口濁氣。
“我孟浩修行止今,親手所殺不到十人,不是我不能殺,而是我不願殺。”孟浩速度飛快,眼中殺機閃動,內心卻一片平靜,心語迴盪間,已踏入到了血色陣法內,直奔那裡盤膝打坐的一個凝氣六層的修士而去。
這修士身穿黑衣,年紀約莫二十六七歲,幾乎在孟浩臨近的瞬間,他猛地睜開眼,在看到孟浩後一愣,但卻立刻起身,右手正要抬起,可就在這一瞬,孟浩已然面無表情,可卻目中殺機濃郁的從其身邊一走而過。
一把劍,在孟浩手中出現,一腔鮮血,在孟浩身後升空,一顆帶著茫然不知所措的頭顱,在他的身邊隨著屍體一同倒在了地上。
血腥,更濃,血氣,更深,屍體的抽搐僅僅兩下,就氣絕身亡。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一切如殺雞一般簡單,如孟浩的心語所言,殺人,他不能不能,而是不願。
“斬斷雞頭,禽尚可掙扎幾丈,而人看似強大,可沒了頭顱,已不如野雞。”孟浩輕聲自語,看都不看身後屍體,帶著目中的殺機,驀然前行。
他速度之快,剎那遠去,不多時,前方再次出現了一個盤膝打坐的身影,此人顯然還沒察覺之前同伴的死亡,此刻盤膝坐在那裡,維持陣法運轉。
他的雙眼,再也沒有機會睜開,即便是孟浩走過時人頭飛起,也依舊是沒有了睜開眼的力氣。
“上官修,你逼我殺人,今日……孟某就殺個自己的前所未有。”孟浩手中木劍一抖,其上血珠四濺,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紅色的陣法中。
連殺二人,這陣法立刻出現了波動,在這波動出現的一瞬,陣法內餘下的十一人,此刻紛紛心神一震,齊齊睜開眼快速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
與此同時,在那大青山上,盤膝打坐的上官修雙眼驀然開闔,露出一抹精芒的同時,他看向了山下。
只是山下血氣瀰漫,他看不清,微微皺起眉頭,上官修冷哼一聲,右手抬起時,在他的手心內有一個頭顱大小的血團,其內血氣瀰漫,有無數面孔在內痛苦哀嚎,一甩之下,這血球立刻落下大青山,沉入下方的血色陣法內。
立刻砰砰之聲迴盪,這血色陣法漸漸出現稀薄之意,似要消散開來,可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驀然間從陣法內傳出,那慘叫之聲似經歷了難以形容的劇痛,使得這聲音迴盪八方。
緊接著,又一聲慘叫傳出,不同之人,可悽慘的聲音卻是一樣讓人聽後心神一震,上官修皺起眉頭,看向下方血色陣法時,此刻這陣法已消散了一半,可還是有些模糊不清。
第三人的慘叫,在這一剎那,與第四人的淒厲,同時傳出,迴盪八方時,陸續的淒厲慘叫,不斷地傳出,直至山下的血色陣法完全清晰後,展現在上官修眼中的,赫然是十多具……無頭的屍體。
看到了這一幕,上官修雙眼一縮,忽然猛地轉身,看向青山小路,那裡,此刻穿著藍色文士長衫,上面已染了鮮血,看似柔弱,如書生般可卻面無表情的孟浩,正一步步,走了上來。
在他的手中,提著十多個顆頭顱,與上官修目光對望的一瞬,孟浩右手提起一扔,那十多顆頭顱砰砰聲中,落在了上官修的身前,可卻被上官修甩袖,這些頭顱滾散在旁邊。
“該你了。”孟浩聲音沙啞,他本不願殺人,可今日之事,他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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