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這些兇殘的身影出現的一瞬,孟浩身邊的獒犬,發出了一聲低吼,它的身體猛的衝出,化作一片殘影,以極快的速度繞著孟浩剎那一圈。
鮮血四濺,臨近孟浩身邊的那些野人,紛紛身體向後落下。
可他們的死亡,不但沒有讓後面的野人驚恐,反而似激發了兇殘,再次撲上,獒犬露出滔天兇焰,守護在孟浩四周,不斷的衝出去阻擋四周來臨之人,彷彿有它在,絕不能讓任何人去傷害孟浩。
孟浩身體顫抖,他死死的睜著眼,他聽到了獒犬的衝殺,隱隱看到了四周彷彿無邊無際的人海,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山體上不斷地有鮮血流下,獒犬那裡的瘋狂,使得孟浩四周十多丈,成為了一個禁區,無數的野人的死亡,彷彿讓這山,成為了血山。
一天、兩天……獒犬沒有絲毫的休息,這山下的野人沒有盡頭,不斷地衝來,甚至在第二天時,出現了堪比結丹修為,穿著鎧甲的野人。
血戰不斷地進行,犬吼之音,慘叫之聲,在這第五陣內,持續的出現,直至第二天深夜,以自身受傷為代價,獒犬強行擊殺了三個結丹野人,這才使得此地安靜下來,那些野人紛紛退下,使得這裡一下子,寂靜了。
孟浩怔怔的看著身邊的獒犬,它的一條腿已折斷,滿身疲憊,兩天的時間,它沒有絲毫休息,沒有絲毫丹藥吞下,全部都在死戰,阻止任何人來傷害孟浩,甚至在這兩天裡,在它的瘋狂下,沒有絲毫身影可以踏入孟浩四周十丈。
可如今,它已疲憊不堪,趴在孟浩的身邊,喘著粗氣,舔著孟浩的手,似乎想要讓孟浩抬起手,來觸控一下自己的頭。
四周很寂靜,山頂只有這一人一狗,一個不動,一個趴伏,如永恆般的去守護。
孟浩看著獒犬,一種在他心底從未有過的深層溫暖,慢慢的蔓延開來,這只是一個小狗,一個沒有太多靈智的血神,可它……卻對自己這裡,不離不棄,哪怕是如今這樣的局面,可它依舊沒有離開,而是守護在自己這裡。
哪怕它受傷,哪怕它疲憊,哪怕它繼續這麼戰下去,總有死亡的一刻。
可它,還是守護在孟浩的身邊,直至清晨,直至山下轟鳴打破了平靜,有四道堪比結丹的氣息衝出,伴隨而來的是大量的野人嘶吼向著山峰而來。
它……回頭似看了孟浩一眼,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孟浩的手,轉身時低吼之音兇殘,驀然衝出。
孟浩躺在那裡,一動不能動,他只能看著獒犬衝出,他甚至頭都無法轉動,所能看到的,只有半個世界,他看不到山下。
但耳邊的嘶鳴與淒厲的慘叫,卻是整整持續了一整天,這一整天,孟浩不知外面到底激烈到何種程度,但他卻清晰的感受到,這一整天,自己四周,沒有半個身影能踏進十丈。
直至夜裡,只是四周再次安靜下來,這一次,足足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獒犬才慢慢地回到了孟浩的身邊,趴在那裡,它的背部已經碎裂,就連走路都有些艱難,它的腿已經又被斬斷了一條,就連剛剛長出沒多久的鋒利牙齒,如今也都碎裂了一個。
它的氣息越加的虛弱,毛髮散落,鮮血流淌,它趴在那裡,伸出舌頭去舔著孟浩,發出輕微的嘶鳴,似在召喚孟浩,似在訴說著什麼。
似乎,它一整天的殺戮與疲憊,只為了這一刻,能在孟浩的身邊,能讓孟浩抬起手,來觸控自己的頭,因為在它的心底,孟浩……是它的親人,與它一起戰,與它一起成長,餵食它吃下丹藥,看向自己時,目光帶著鼓勵,帶著溫和。
這一切,讓它簡單的意識,對孟浩這裡產生了信任,產生了依賴,也產生了守護。
第四天的到來,嘶吼之聲的迴盪,孟浩的身體顫抖,他聽到了獒犬淒厲的嘶吼,他想要掙扎的站起,可他做不到,全身毒發的劇痛,讓孟浩的身體流下大量的汗水,他只能躺在那裡,只能去看那石碑上的符文,這是他唯一能去做的。
第四天,依舊沒有絲毫身影,可以踏入孟浩四周十丈,可在夜裡時,當四周安靜後,獒犬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慢慢的爬回到了孟浩的身邊。
孟浩看不到,在那獒犬的身後,是一條隨著它爬行而來,遺留的血路,它的牙齒已經粉碎,它的背部已經塌陷,在孟浩的身邊,它碩大的頭顱歪倒在那裡,舔著孟浩的手掌,虛弱的嘶鳴,依舊續接昨日的訴說。
孟浩的眼睛已經紅了,他看不到獒犬的樣子,但可以感受到對方氣息的越加虛弱,如今彷彿成為了凡人的他,很明白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