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鍛煉出來的基本功。這種世家豪門的氣度,很合何延安的胃口。
凌雅既然有意在省政府繼續鍛鍊一段時間,何延安自然要給她做好安排。
何延安給凌雅安排的是省政府辦公廳綜合處處長,一個權位不顯卻能接觸到許多機密的職位。首長調任前,安排好秘書的出路,是人之常情,何況還是何延安這樣背景極其強硬的省長?辦公廳的負責幹部,自然是奉命唯謹。
再說了,凌雅也是出身京城世家,又是老張家的媳婦,本身也很有實力。雖然張老過世,張家勢力大不如前,但那也是針對最高層面而言的,在A省省政府辦公廳這樣的單位,老張家依舊是需要仰視的物件。只要凌雅不主動去招惹人家,同僚們自然十分樂意與她搞好關係。
柳俊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邰惟清上任之後,行事低調,工作作風十分踏實,緊著召見各地市的市長和專員,瞭解全省十八個地市的經濟發展情況。
第一個召見的市長,自然是玉蘭市的崔福誠。
崔福誠是副部級幹部,省政府黨組成員,市長之首,獲此殊榮,正在情理之中。
“市長。邰省長對玉蘭市的評價如何?”柳俊端起茶杯,微笑問道。
這是在語後添情茶樓的黃山雲霧茶室,柳俊與崔福誠對面而坐。自從崔福誠上了副部級,柳俊與他的來往益發密切起來,態度也益發的隨意。原因很簡單,他倆已經在一條船上了。儘管崔福誠登上的是何延安的大船,與嚴柳系不是一回事。但在A省,這個區別不明顯。
因了這種關係,柳俊和崔福誠不免經常在一起喝個茶聊個天。
對於語後添情茶樓安靜的環境,典雅的品味,崔福誠還是比較喜歡的。以他的年紀和地位,也不大可能喜歡過於喧囂的浮華娛樂場所。
崔福誠剛剛受到邰惟清召見不久,就算柳俊不主動約他一起喝個茶,崔福誠都會有這個心思。事實上,眼下整個A省有一定級別地位的幹部,心裡都有些毛毛亂亂的。這也難怪,一傢伙將省委書記省長都換掉,新來兩個當家人,誰知道是什麼脾性?
十五大召開之後,書記省長都換掉的省份不多,N省、J省都是這種情況。N省已經動了。嚴玉成去了中央履任新職,張光明暫時兼任著省委書記和省長雙職。J省錢建軍和柳晉才兩位政治局委員,都還沒有離任。一省之內,一傢伙出現兩個政治局委員,這在J省的歷史上,不但空前,恐怕也是絕後了。放眼全國都很罕見。
不過N省J省與A省的情形,又不完全相同。省委書記都是從外地調任,但省長卻是在本省原來的幹部中產生。不像A省,省長也是從別處調來的。
黨委政府一把手,來頭都不小,也都以工作能力強而著稱,看來中央下定決心要改變A省的面貌。尤其瞿浩錦,據說作風很強硬。何延安背靠老何家這株參天大樹,在A省將近五年,尚且縛手縛腳,無法完全施展拳腳,可見A省的本土勢力,是何等的強大。將瞿浩錦這位手段和背景都強硬非凡的西北悍將調過來,中央對A省本土勢力開刀的苗頭也很明顯。
崔福誠心中不安,乃在情理之中。
實在崔福誠眼下的處境,相當的尷尬。
首先,他也是本土幹部,要獲得瞿浩錦的信任不容易。其次,他不是本土派最大勢力圈子的一員,相反,還得罪了丁玉舟,間接地不受靳秀實喜歡。也就是說,他身後沒有一個強硬的本土勢力圈子給他撐腰。何延安這一調離,他一下子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傢伙,極有可能被邊緣化。
何延安的調離,讓崔福誠措手不及。原本他以為靳秀實退二線之後,何延安順利上位,那麼他依靠玉蘭市長河區的傲人政績,亦很有可能在實際職務上再進一步。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何延安調離,一下子打破了他的美夢,不得不應付“生存”的問題了。
故此,對於邰惟清此番召見,崔福誠可是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評價?呵呵,當然是很好的了!”崔福誠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淡然一笑,說道。
柳俊也笑了。
邰惟清甫一上任,不至於那麼急著挑岔子,對各地主要是瞭解情況,斷然不會隨隨便便對省會城市做出負面的評價。
“那你對邰省長的評價怎麼樣呢?”柳俊把玩著手裡的瓷杯,繼續很隨意地問道。
崔福誠臉上笑容漸漸收斂,神情凝重起來,沉吟稍頃,緩緩說道:“不大好說,看不透!”柳俊眼裡就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崔福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