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準備好的牛奶麵包,輕輕擱在了柳俊的面前。柳俊也不客氣,抓起牛奶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喘了口氣,問道:“區裡的汛情怎麼樣?”其實這些日子,柴紹基與柳俊的聯絡一直未曾中斷過,幾乎每天,柴紹基都要向柳俊彙報長河區洪水的情況。
長河區並沒有毗鄰長江干流,境內除了合水河流量較大,其他都是小河,一連很多天普降大雨,汛情也比較緊張。好在柳俊的安排十分到位,各類救災物質,都準備的十分充足,抗洪搶險的組織體系也十分完備,人員分配很是科學合理,加上境內所有河道幹堤都經過了整修加固,因此降雨量雖大,汛情雖急,卻是有驚無險,全區沒有發生一處潰壩。一處決口,洪水順著河道,乖乖的流往了下游。
“書記,區裡的汛情不是很緊張,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生大的險情。”柴紹基向柳俊彙報道。
柳俊點點頭:“很好,同志們都辛苦了。除了河流汛情,各個大小水庫,還有山塘的情況怎麼樣?鳳台鎮那幾處容易發生泥石流和山體滑坡的地方呢,有沒有出現險情?道路交通情況怎麼樣?城區和各鎮居民聚居區,有沒有造成大量積水的情況?”“書記,水庫和山塘,都沒有發生大的險情,鳳台鎮等幾處發生了泥石流和山體滑坡,但是群眾都安全轉移了,沒有發生死亡、重傷和失蹤的情況。目前全區道路交通良好,除了大雨影響了車行速度,道路沒有發生沖毀和大規模積水的情況。城區和各鎮居民聚居區,也沒有造成大量的積水,部分地方積水的,對群眾的影響也不是很大。”柴紹基一一作了彙報。
柳俊見他兩眼深陷。下頜尖削,滿臉疲倦之色,就知道這些天,著實很辛苦。
“很好啊,紹基,大家都辛苦了。這樣吧,除了值班的同志留下來,紹基和其他同志,都回去休息,博超同志留下來,陪我去河堤上走一走。”儘管柴紹基彙報的情況很讓人放心,柳俊的習慣還是要深入現場去看看。不是不相信柴紹基,而是固守自己行事的方式。這種時候,去現場看看肯定沒有什麼壞處。
儘管柳俊去了中央黨校學習兩個月,大家對柳書記的指令還是毫不猶豫就執行了。很快,人員陸續散去,只有工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王博超和柴紹基留了下來,自然,於懷信也是會留下來的。
柳俊咬了幾口麵包,說道:“紹基,瞧你眼窩都陷進去了,不能太辛苦,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博超陪我去轉一下就行了。”柴紹基微笑道:“書記,你就現在讓我回去睡覺,我也睡不著啊!”柳俊不由搖了搖頭,知道他說的是實在話。柴紹基其實並未與自家老子一起工作過,怎麼也受了柳總理的“毒害”整個一工作狂!
王博超淡然道:“柴主任睡不著。也不僅僅全是因為洪水的原因。”“哦?”柳俊雙眉微微一揚,知道王博超話裡有話。
“嘿嘿,都這個時候,市裡面還在大動干戈!”王博超冷笑道。會議室裡就他、柳俊、柴紹基再加上於懷信,都是最親近的人,王博超說話也就沒有什麼顧忌。
柳俊默默點頭。
王博超這個話裡的意思,柳俊很明白。就在他去中央黨校進修不久,省裡又針對玉蘭市的班子做了調整。這一次調整的物件,是市委班子裡唯一的一名女同志,市委統戰部長婁海英。
省裡調整她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鑑於婁海英同志工作能力出色,又是女同志,適宜在婦女權益機關工作,擬調婁海英擔任省婦聯常務副主席職務。
玉蘭市委常委和省婦聯常務副主席,級別上倒是一樣的,但實際權力,相差很遠。而且婁海英是丁玉舟的嫡系,省裡調整婁海英,目的與調柳俊去中央黨校進修是一樣的,繼續削弱丁玉舟的實力,安排合適的人過來,增大汪國釗在市委班子裡的話語權。
說起來。汪國釗是第一個倒向瞿浩錦的本土派代表人物,如果在玉蘭市不能站穩腳跟,可不僅僅是關係到新任省委書記的臉面問題,就是他後續的“整肅”計劃,也要遇到很大的阻力。
如同中央為了瞿浩錦方便開展工作,強力調整A省省委班子是一個道理,瞿浩錦強力調整玉蘭市委班子,也就勢在必行。
只不過在這種關鍵時候,還在急於“爭鬥”很讓人齒冷,也難怪王博超心中有氣。而柴紹基寢食不安了。
大家都明白,柳俊此番進修過後,工作崗位很有可能調整,玉蘭市丁柳剛剛建立起來的同盟,自然瓦解。柳俊離開,丁玉舟被削弱,那麼柴紹基、王博超等柳俊的心腹死黨,是不是也會面臨調整,很難說。
但是對婁海英的調整,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