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雄也沒想到會在中央黨校與柳俊不期而遇,驚喜異常,笑呵呵地與他握手,感慨萬分。說道:“哎呀,小俊,真是想不到啊……你來中央黨校,怎麼嚴書記也沒跟我說起?”肖志雄是嚴玉成擔任向陽縣革委會主任時的秘書,要算得是嚴玉成最嫡系的心腹了,年紀也已經四十出頭,進步還落在江友信後頭。不過此番他來中央黨校進修,擺明是要晉升的了。只要他表現良好,火箭式的提拔也有可能。
A省省委組織部長王德裕,不就是這樣提拔起來的嗎?
柳俊笑道:“我這也是臨時得到的通知,我爸前幾天才知道呢。”肖志雄神情就是一滯,試探著問道:“怎麼,A省的工作不大順手?”此人也是極其精明的,僅僅憑著一句話,就推斷出柳衙內在A省日子不大好過。原本來中央黨校進修,是提拔幹部的前兆,早就有準備的了。更何況還是後臺如此強硬的一位衙內。柳俊卻是臨時得到通知,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中央黨校進修,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是變相調離。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沒事,上級組織自有安排嘛。”肖志雄便連連點頭。既然柳俊不願多談,他自然不好刨根究底。眼前的年輕人。早已不是當初向陽縣的垂髻幼童,而是與他職位相當的市委副書記,上位者氣度儼然。再說,就算是柳俊年幼之時,貌似也是一個不得了的角色,某些時候甚至還能給嚴玉成拿主意呢。
如今只怕更是一個厲害的軍師。肖志雄在體制內打滾了二十來年,官場規則門清,心知只要嚴柳不倒,柳俊前程遠大之至,恐怕終有一天,需要自己仰視!……
中央黨校的學習。相對地方政務而言,十分輕鬆。柳書記有比較充裕的時間陪伴老母妻兒,同時也加緊拜訪京城的各位叔伯大佬。
周先生那裡,自然是第一站,第二站就是何家四合院了。
這一回,柳俊是獨自駕車來的。對四九城裡的道路,柳書記現在也已經大致熟悉了,尤其是何家,每年至少來三四次,更是熟極如流。
不料柳書記駕的乃是大牌照的奧迪車,在別的地方還則罷了,要進入何家四合院,卻是有點難度,在衚衕口就被執勤的武警戰士毫不客氣地攔住了。
而且很明顯,這個衚衕的警戒力量,得到了加強。
好在柳書記有特別通行證,當下向武警戰士出示了證件,武警戰士反覆核對無誤,這才揮手放行。
果然,柳俊一走進四合院,就看到了戎裝威武的軍委何副主席,正陪著老爺子在院子裡說話。說是說話,其實並不貼切,就是父子兩個坐在那裡,各自想心事,很少開口。何長征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面對老爺子,話也不多,就是陪著老子坐一會,盡為人子的孝道。
何家的服務人員,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父子倆的“奇特行為”都遠遠的避了開去,不敢過來打擾。
柳俊一出現在門口,何家父子均已察覺,抬起頭望過來。這種槍林彈雨裡搏殺出來的敏銳反應,已經成為一種本能,絕不因為年齡增大而減弱。
見到柳俊。老爺子臉上浮現起一陣溫和的笑意。
柳俊疾步上前,朝何老爺子鞠躬問好:“爺爺好!”何老爺子微笑點頭。
柳俊這才轉向何長征,說道:“何伯伯好!”何長征點點頭,淡然道:“來了。”“哎……來中央黨校參加廳局級幹部進修班學習。”柳俊知道何長征不會刨根究底,主動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知道何老爺子年歲大了,耳朵不如年輕時好使,柳書記彙報的聲音有意加大了幾個分貝。
何長征隨即蹙起眉頭,說道:“這個時候來中央黨校學習?”柳俊對何長征的蹙眉心知肚明,卻故意反問道:“何伯伯,這個時候來中央黨校學習,有何不妥嗎?”見來了客人,服務人員馬上過來奉茶,等服務人員退下去之後,何長征才沉聲說道:“南方大雨!”柳俊來到中央黨校不久,南方數省就開始普降大雨,雨勢洶洶,越來越猛烈,短時間並沒有止歇的跡象。雖說眼下已經進入了多雨的黃梅季節,南方數省照例在這個時候照例要防汛救災,但根據氣象學家的分析,今年的汛情很可能不同往年,只怕會引發特大洪水。
何長征身為軍委常務副主席,主持軍委日常工作,全國的自然災害,都在他的密切關注之中,隨時準備調動軍隊投入搶險救災行動之中。
此時柳俊身為地方大員,照何長征之意,該當鎮守方面,預備全力應對可能爆發的大天災。
談到這個話題,柳俊立即就嚴肅起來,面對何長征,端正了坐姿,說道:“何伯伯,我有預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