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嚴柳尚未進京,柳俊作為嚴柳系的後起之秀,在京師的小圈子裡,卻已有了一定的名氣。據說連何老爺子都特別待見柳俊,這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隨著軍中重量級元老逐漸凋零,何武兩家,隱然已成為軍界新的領袖。尤其兩位老爺子身體都很硬朗,何武兩家的二代子弟,幾乎個個是傑出之士。最重要的是,在近幾年風雲變幻的高層爭鬥之中,何武兩家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正確,每一次大洗牌,兩家都能料敵機先,佔據主動,獲得最大的利益。在軍界脫穎而出,也就成為必然的趨勢。
當然,除了何武兩家最核心的成員,誰也不清楚,每一次的料敵機先,竟然都有柳俊這個小年輕的幕後推手。此人對政局變幻把握之準,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因此何武兩家,每年兩次的核心聚會,柳俊都會成為座上嘉賓,手裡雖然沒有鵝毛扇,軍師氣度卻是儼然!
當每一步都正確無誤地邁出去,獲取了最大利益之後,靜下心來,何老爺子與武老爺子以及何長征、武黃河等一干高階將領,不免也對柳俊精準無比的分析產生許多疑惑。這人,好像真能預知未來的政局走勢。因何有如此能耐,卻是難以索解。
天縱奇才,百年難遇,說的大約就是柳俊這種情形了。
假以時日,此人必成大器!
這樣一個蒸蒸日上的政壇新秀,張毅焉能不願結交?
張毅三十歲左右。與高家大少爺高長宏年歲相當,長得文文靜靜,很是清秀,身材中等,略顯單薄。臉上帶著世家子弟獨有的那種略顯高傲的神態,縱算和於齊軍、白楊、柳俊等人見面,這一縷高傲亦不曾收將起來。
私人聚會,凌雅換了一身很張揚個性的普拉達時裝,顯得十分的青春靚麗,開口很大的襯衣隱約露出深深的乳溝,手腕上還戴了一條五彩的手鍊,更加襯托得皓腕如玉,明豔照人。
連一貫將凌雅視作空氣的張毅,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凌雅這麼裝扮,也不僅僅只是要在柳俊面前展現自己的另一面,有白楊在,再穿著中規中矩的套裙,端莊優雅的氣度,也比不上白司長,不如另闢蹊徑,走青春路線。
於齊軍笑道:“小凌,今天怎麼回事,打扮得這麼漂亮?”凌雅微微一笑,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於齊軍道:“呵呵,說得好。照理,柳書記遠道而來,該當是我們請他才對,這下子。全弄反了……”柳俊笑道:“於司,這麼說就是在擠兌我了?你們都是大衙門的尊神,柳俊偏地小吏,當得巴結諸位,往後也好有個照應……”白楊微笑道:“都省會城市的市委常委了,還這麼油嘴滑舌!”柳俊哈哈一笑,說道:“領導批評得是,今後一定堅決改正。”“來,張處,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家計委高新技術產業司的白司長,白楊同志。這一位,小凌應該給你說過了,柳俊同志,A省玉蘭市委常委,長河高新區工委書記!”於齊軍知道張毅和凌雅關係緊張,就代為介紹。
張毅也在國家部委上班,不過級別上還只是副處。他自己,對在官場上進步,也並不是很熱衷。說起來,世家子弟從政,有利也有弊。有利的一面,自然不用多說。背景硬扎,資源雄厚。弊端在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時時刻刻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智商稍稍欠缺一點的,真要熬得心力憔悴。
張毅是個注重享受生活的人,私下裡經商的熱情更為充足。
這個倒與柳衙內有異曲同工之妙。
柳衙內是覺得賺錢沒意思,當官才有勁。實在也是因為賺錢對於柳衙內來說,太容易了些,全然沒有什麼挑戰性了。
“白司長,您好!”張毅先與白楊握手。他久居京師。對於白楊的出身來歷,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畢竟政治局委員,加一塊也才那麼一二十位,誰家的背景不是被人拿顯微鏡仔細研究過?
白楊很優雅的與張毅握了一下手。
“柳書記,久仰大名啊,小雅經常在家裡提起你呢!”張毅又緊著與柳俊握手,言辭很是客氣。
凌雅便微微蹙了蹙眉頭。
這人可真能裝,在家裡,兩人幾乎都不說話了。連睡覺都是各睡各的,還有什麼話會溝通?就算非說不可,通常張毅也不會稱呼她的姓名,更別說“小雅”如此親暱的稱呼了。
也就凌雅的朋友們,會這麼叫她。
凌雅的不悅,張毅自是瞭然於胸,卻毫不在意。在他想來,凌雅現今最大的用處,就在於“張毅太太”這個招牌,能夠給他引介一些夠分量的朋友。不然,壓根就沒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