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的熱鬧,燈紅酒綠的糜爛。坐在這個茶室裡,渾身都有點不大對勁。
果然。接下來一句話,就露出了靳公子的“本色”“哎,我說柳俊,李哥,你倆就不要這麼板著了行不?我都快悶死了,要不,叫幾個小姐來逗逗樂子?”“叮”的一聲脆響,似乎是服務員的手輕輕一抖,碰到了什麼器具。一雙妙目,有意無意的在靳有為臉上掃過。
來語後添情的客人,有不少都是大款。平日裡紙醉金迷,什麼破事都幹過。但到了這裡,一般都會變得風雅起來,最少也會“附庸風雅”以便顯示自己身份高貴。如同靳公子這般,公然要叫小姐來逗樂子的,還真是不多見。瞧這位衣冠楚楚,長相也不是特別的粗魯,怎會如此“下里巴人”柳俊笑道:“靳有為,你既然約我到這裡來,難道就不知道語後添情的規矩,不許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呸!到底是老闆大,還是客人大啊?我是來花錢的,愛咋整就咋整!”靳公子不樂意了。
柳俊知道他又犯渾了。約了柳俊來這裡,焉能不知這是誰罩著的地盤?若不是背後杵著個邱晴川,這個語後添情也支撐不了這麼大的場面。只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哎,我真叫了啊……”靳有為掏出手機來。嚷嚷道:“我知道他這裡規矩大,小姐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咱去別的地方叫總可以吧!”服務員再次望了靳公子一眼,欲言又止。
柳俊微笑道:“那你試試看吧!不要待會被保安扔出去!”李惠就瞪大了眼睛。
合著在A省,還有人敢把靳公子扔出去?什麼保安膽子這麼肥啊!
誰知靳有為竟真的收起了手機,嘀咕道:“假惺惺……最受不了你們這些假正經的傢伙!得,往後,還是去賀鑫昌那裡好了。”李惠吃驚更甚,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敢情這個茶樓後面的背景,也是深不可測的,連靳公子都這般忌憚!
服務員煮好了茶,給三位客人斟上黃澄澄的茶水,輕聲說道:“客人,請用茶!”靳有為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擺了擺手說道:“你出去,我們要說話!”服務員再給靳有為添滿茶水,這才站起身來,朝客人們微微鞠躬,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碰到這種俗人。柳書記也莫可奈何,只得搖了搖頭。
“哎,柳俊,大家都是朋友,你今天能來,就是給我面子,玉西機電總公司那事,你說個章程吧!”靳有為大咧咧的說道。
柳俊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淡淡說道:“該抓的抓,該撤的撤,一切推倒重來,我會派人去接管!”李惠的眼睛就眯縫了起來。照柳俊這個說法,就是一點餘地都沒有了。他李惠以前說了的,全都不算。這個巴掌,甩得清脆!
靳有為瞥了一眼李惠,又轉向柳俊,嬉皮笑臉的說道:“柳俊,這話硬是要得!行,依你的,一切推倒重來,都是你說了算。該撤的撤,我也覺得很有道理。就是……這個該抓的抓,能不能區別對待?”李惠看上去依舊是不動聲色,實則耳朵已經豎了起來。他如今也知道,機電公司的情況,壓根就不是尚越當初說的那樣“乾淨”存在很大的問題。不過李惠還是想保一保尚越,非為尚越是他的老鄉,而是為了李大市長的面子。
任誰都知道。尚越和他李惠關係不錯。倘若連尚越都保不住,今後李市長的威信就很成問題了。
李惠也承認,柳俊很厲害。但這裡終歸是A省,他終歸是靳秀實的秘書,官場上的潛規則,還是要講究一下的吧?也不能因為你柳俊是衙內,就由著性子胡來,誰的賬都不賣!
柳俊抓起靳有為面前的香菸,點上一支,身子往後一靠,不冷不熱地說道:“怎麼,靳公子又想做說客?我說,你交些好一點的朋友行不行?尚越到機電公司四年,機電公司虧損兩千多萬,就這,他還不思悔改,夥同梁亮這樣的流氓惡霸,巧取豪奪,瓜分國家資產!這種人,哪一點值得你給他求情?”靳有為就有點訕訕的,說道:“怎麼說,人家也做了二十幾年幹部,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嘛……”“胡說八道!他有什麼苦勞?整個一蛀蟲!這樣的傢伙。不殺他已經是寬大的了!”柳俊不屑地說道。
柳俊就這樣和靳有為說話?
李惠驚訝地看到,靳有為竟然一點不悅的表示都沒有,只是端著茶杯沉吟不語,良久才說道:“那麼,這事由市政府出面處理,行不行?畢竟機電公司是市工業局代管的……”“行!但必須照我的章程來,一個環節都不許走樣!”
市政府常務會議上,常務副市長李惠出人意料的提出了整頓玉西機電總公司的議案。
“同志們,根據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