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是請嚴菲吃本地風味小吃的,白楊點的自然也全是風味小吃,舉凡什麼乾鍋手撕雞,酸蘿蔔,點了五六樣菜。司機小陳也坐在一起吃。
這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子,長相也還清秀,話不多,看上去身手比較敏捷。
“小陳以前在哪個單位上班的?”等菜的當口,柳俊主動問起了她的情況。
一個司機,一個秘書,是領導身邊最親近的人,張曉曼不用懷疑,對白楊必定忠心耿耿。柳俊就想多瞭解一點小陳的情況。
“公交公司。”小陳簡簡單單答道。
她瞧柳俊年歲比自己還小著,卻口口聲聲“小陳小陳”的叫,老氣橫秋的,心裡頭很是不服,奈何人家是白書記的朋友,不服也只能咽回肚子裡去。
“小陳的爸爸是縣委辦的陳主任,小陳當過兵,轉業回來分配在公交車公司上班。”張曉曼瞭解小陳沉默寡言的性子,就笑著代為回答。
“女孩子當兵,不簡單啊。”柳俊就笑了笑,知道這位陳主任必定是白楊線上的人了。縣委辦主任一般都會兼任縣委常委,白楊能夠用他的女兒做司機,含義不言自明。
不一刻菜餚和飲料上來。
白楊知道柳俊不嗜酒,因而點了飲料,也是本地一種糯米釀造的甜米酒,只帶一點點酒氣,喝在嘴裡甜甜香香的,很是爽口。
不過嚴菲不敢多喝,說是太甜了,喝多了會發胖。
白楊笑道:“菲菲,不用擔心。有一種人,叫作麗質天生。毫無疑問,你就是那種人。無論你吃什麼,喝什麼,都不會對你的身材有任何影響的。”“真的嗎?”嚴菲貌似有點不大相信。
“你要不信,問問小俊就知道了。”嚴菲閃亮的大眼睛就盯著柳俊。
柳俊連連點頭:“當然是真的了。你十歲那年我就認識你了,那個時候你很好看,現在還是一樣好看。”柳俊這話倒是說得很誠摯,沒有絲毫“溜鬚拍馬”的成分在內,回想起當年在向陽縣縣革委初見嚴菲那會,是何等嬌憨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柳俊的嘴角,情不自禁帶上了幾分溫馨的笑容。
見了這個笑容,嚴菲立即對柳俊的話深信不疑,當下開開心心端起糯米酒喝了起來,也不怕胖了。
隨著時間推移,四周的小吃店生意都火爆起來,紛紛將桌子擺到了街上。不遠處小吃店外頭,坐了五六個長頭髮穿背心的小年輕,開了許多啤酒,吆五喝六的,喝得煞是熱鬧,很快,這些小年輕就喝得有了些意思,一個個脫掉背心,打著光膀子,划著拳,眼睛不時往這邊瞄。
實在嚴菲和白楊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惹人注目也就很正常了。
不料又過得十來分鐘,這幹青皮後生竟然站起來兩三個,晃晃悠悠往柳俊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嘴裡嘻嘻哈哈的,目光明顯有了些淫穢之意。
柳俊心裡頭就膩歪。
他祖母的,到哪裡吃個飯都不安生。
這般傢伙也真是不長眼睛,居然將主意打到了縣委書記的頭上。
難得和白楊嚴菲一道在街邊小店吃次飯,柳俊雅不願掃興,便舉起手,很隱晦地朝徐文和與魏春山打了個手勢,叫他們將這幾個傢伙轟走。
徐魏二人會意,便即起身過來。
不料他倆行動不慢,卻有人比他們更快。眼看著這幾個混混就要走近來,旁邊一張桌子上站起一個三十餘歲的高個男人,疾步走到幾個混混面前,虎著臉吼了一聲。
“四毛,想幹什麼?”為頭的那個混混吃了一驚,認出了高個男子,臉色一變,嘿嘿地笑道:“秦所,是你呀……”“過來幹什麼?回你們那桌去吃飯!”秦所壓低嗓子,嚴厲無比地說道。
“秦所,我們在街上走走路,不犯法吧?”四毛嘴裡說得硬氣,氣勢上已經餒了,眼珠滴溜溜亂轉,只是往嚴菲和白楊身上瞟。
“他祖母的,不長眼睛啊……快滾!”秦所火了,手就往腰後摸索,看樣子是要操傢伙了。
“是秦所親戚呀……好好好,我們回去吃飯,回去吃飯……”四毛等人嚇了一跳,訕訕地笑著,灰溜溜回去了。
見混混回了座位,徐文和與魏春山兩人也慢慢坐了回去,繼續吃飯喝酒,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柳俊就笑了,很顯然,這個秦所認出了縣委一號車,不然不會如此表現。
果然,秦所猶豫了一下,慢慢往他們這桌走來,朝白楊微微一彎腰,低聲道:“是白書記吧?”剛才秦所的表現,也都看在白楊眼裡,便點了點頭,和氣地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