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笑呵呵地道:“陳縣長太客氣了。小俊啊,給陳縣長倒酒!”我忙即笑嘻嘻地站起身來,抓起了酒瓶子。家裡飲宴,通常都不喝烈性白酒,喝的乃是楊梅酒,用柳家山自釀的米酒泡當年新鮮地楊梅。加一點冰糖,味道甜滋滋的,度數不高,口感非常好。
老媽這個指令,於我是沒什麼,於陳縣長,壓力可就大了。往常一貫都是他給我斟酒的。別看老爸和我都來了寶州市。“影子內閣”可沒散掉,每個月至少要聚會一次的。
眼見得陳立有手忙腳亂的往起站。我微笑道:“陳縣長,請安坐。這是在家裡,你是客人,當得的……”陳立有隻得坐下去,連聲謙遜。
老媽和大姐還道是陳立有瞧在老爸面上跟我講客氣,紛紛出言慰勉,搞得陳立有甚是尷尬。他身在官場。對這個規矩是很看重的。既然自願歸了“俊少”門下,可不能亂套。
我給陳立有和江友信都斟了酒,給老媽也斟了一杯,再倒了兩杯,一杯放在老爸地位置,最後一杯,老實不客氣,便擺到了自家面前。
老媽笑罵道:“小俊。小小年紀,喝什麼酒?”陳立有和江友信都朝我擠眉弄眼,心道這個“拽兮兮”的俊少,原來在家裡還真被自家老媽當小孩子“呵斥”啊!
我笑道:“楊梅酒,不醉人地。再說陳縣長是貴客,當得陪一杯。”見扯到陳立有身上。老媽便不再多言。
正等得心焦,喇叭聲響,工作繁忙的柳書記總算是姍姍來遲。
陳立有和江友信趕緊站起身來,迎到了門口。
“呵呵,立有啊,許多日子不見了!”老爸笑呵呵地與陳立有握手,神情著實高興。他是個念舊的人,陳立有又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得力干將,在向陽縣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為人民群眾辦了不少實事。自然非比別個。
“柳書記。您好!”瞧得出來,陳立有也是著實感動。雙手握著老爸的手,搖晃了好一陣子。
江友信卻是趨前一步,接過了老爸腋下的公文包。他是老爸的前任秘書,如今又是東床嬌客,這個事情做得熟極而流,不帶半點遲滯。
“友信也來了,大家等了很久吧,都坐吧,吃飯吃飯……”陳立有雖是老爸地舊部干將,同桌吃飯的時候卻是不多,顯得多少有些拘謹。老爸又不喜招呼客人,好在有我和江友信輪番舉杯相邀,這飯倒也吃得甚為融洽。
“立有,到地區來開會嗎?”老爸的習慣歷來不在餐桌上談論問題,等到大家都吃完飯,撤下碗碟,奉上香茗瓜果,老爸喝了一口茶水,這才微笑開口詢問。
“不是開會,是來考察一下那個肉食品廠的專案,海天書記很關心這個事情。”陳立有恭謹地答道。
老爸點點頭,一說到這個專案,他就不怎麼發言。薛專員親自抓的專案,說多了不合適。
“縣裡一切都好吧?”陳立有精乖得緊,見老爸不接這茬,也便不再提起,順著老爸的思路扯了些閒編,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笑著起身告辭。
“友信啊,你就留下吧。”陳立有果然善解人意,笑呵呵地對江友信說道。
“哎……那我明天一早回縣裡。”江友信實誠,跟陳立有也不必客氣。
陳立有笑道:“也不用太早,明天下午再向海天書記和劉縣長彙報不遲,不急在這一天半天的功夫。”大姐便露出嬌羞之色。她和江友信儘管已經領了證,已經是法律認可的夫妻,可是沒辦酒席,照我們這裡地規矩,不算夫妻,還得分房睡。不過江友信能在家裡呆一個晚上,總好過吃完飯就匆匆忙忙往向陽縣跑。
“友信,工作開展順利吧?”送走陳立有,重新落座,老爸笑眯眯地問道。
“很順利,海天書記和劉縣長、陳縣長他們都挺支援我的工作。特別是海天書記提出的那個化整為零的辦法挺管用的,向陽鎮郊區的工業園已經初具規模了。”江友信答道。
陳立有不在,大姐便挨著坐了過來。給大家削蘋果。
老爸笑道:“這個主意,是小俊出地。海天撿了個現成便宜。”都是自家人,又素知江友信穩重,老爸也便不瞞他,言辭之間,頗為得意。江友信就笑了,他比老爸還知道我地能耐。
我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頭。蹙眉說道:“那個李愛國,我看有問題。”陳立有在的時候。我不好說這話,畢竟他還沒親密到那個份上。
老爸和江友信都嚇了一跳,老爸沉聲問道:“有什麼問題?”我沉吟道:“具體什麼問題我還說不上來,總覺得他這個帶資建設的方案不靠譜……”老爸臉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