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也關注這個問題?”柳晉才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香菸舉到嘴邊都忘了吸。
“你說的何老就是中央那個何老?何司令員……”阮碧秀這時終於想起了那個曾經威風顯赫的名字。
柳家父子同時點了點頭。
阮碧秀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自打當上了領導家屬,她還不曾如此震驚過。
哈呀,自己到底生了個什麼兒子啊,一不小心就跟開國元勳扯上了關係!
柳晉才震驚良久,端起茶水喝了幾口,理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這才慢慢說道:“你一五一十,把這事說清楚。”柳俊這篇文章引起了高層的廣泛關注這不假,但是獨獨何老要親自接見他,其間是否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內幕,柳晉才自然要搞明白。
柳俊想了想,說道:“梁經緯,你還有印象吧?”柳晉才點了點頭。
“他就是何老的孫女婿。他岳父,現在是南方軍區的參謀長,中將!何老的次子。”柳俊說道。
柳晉才有點明白了,敢情是這樣搭上的線。
接下來,柳俊大致說了一下他與老何家的一些來往,包括給海向軍梁經緯支招的事情也隱約說了一點。自然何夢瑩是要輕輕摘出來的。雖然是父子至親,這種兒女之私,能夠不“招”就儘量不“招”吧。
柳晉才臉色逐漸平和,阮碧秀卻是喜上眉梢。
這個兒子,是真的不簡單呢。
在南方市讀了幾年書,竟然結下了這般“強援”“嗯,估計何老會問你對蘇聯局勢後續發展的看法。你怎麼認為呢?”柳晉才問道。
這正是柳俊頭疼的地方。已經做了好幾回“神棍”了,不過都是小範圍之內的,影響不是太大。最大的功勞是給海向軍弄了頂軍參謀長的烏紗帽。現今要當著何老的面來預測今後的大勢,說得太精準了,搞不好會被“切片”或者何老動用雷霆之威,直接將他的組織關係調到部隊去,情形便很是不妙。若是預測失當,損了“睿智”的名頭且是小事,萬一要是因此影響到高層的重大決策,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他柳俊的分量不夠,何老的分量卻是足夠的。
“這個事情,我還沒仔細去想呢,變化太驚人了,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對自家老子,柳俊現在也不敢妄言。
“那好吧,你今晚好好想想,千萬不能在何老面前隨便猜測,記住了!”柳晉才神色鄭重地吩咐道。
“哎……”
次日一早,八點鐘左右,省軍區一位姓許的中校參謀親自駕車前來省委常委院接柳俊。柳晉才並沒有在家坐等,還是一如既往的七點四十五分離開家門,趕去市委上班。
對自己的兒子,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柳俊也確實從未令他失望過。
許參謀是個十分嚴肅的軍人,近乎刻板,問清楚柳俊的姓名,又仔細檢查了柳俊的工作證,與自己筆記本上記錄的資訊反覆核對清楚之後,朝柳俊敬了個軍禮,邀請柳俊上車。
軍用吉普車風馳電掣開到大寧機場,直接駛進停機坪,一家巨大的軍用運輸機已經整裝待發了。
柳俊認出來那是一架早期型號的運…8飛機。這種飛機的原型機是蘇聯的安…12,由西北某飛機制造公司研製,四螺旋槳發動機,停在那裡有幾層樓那麼高,在尋常人眼裡就是了不得的大飛機了。不過柳俊知道,在世界軍用運輸機家族中,運…8只能算是中型運輸機。
不過為了他一個人出動這麼大一架飛機,柳俊還是在心裡慨嘆不已。
估計應該是裝了其他的軍用物資,剛好就便罷了。
不然的話,大寧市每天也有一個航班飛首都,沒必要擺出這麼大陣仗。不過何老要是為了表示對他特別的重視,那也難說。
這種戎馬一生的將軍,做事一般是不會計較小節的。
許中校與舷梯旁等候的一名少校軍官簡單交談了幾句,就將柳俊引介過來。少校見了柳俊,明顯怔愣了一下,許是柳俊太過年輕,讓他很感意外吧。出動到軍用專機來接的,在大多數人心目中,當然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該當年高德勳,威嚴厚重才對。
不過少校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馬上就回復了常態,雙腿立正給柳俊行了軍禮,恭謹客氣地說道:“首長好!”柳俊微微一笑:“不必客氣。”既然何老爺子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就不妨安之若素。
“首長,請!”柳俊回過頭與許中校握了一下手,昂首登上了飛機。
何夢瑩親自駕車到首都機場來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