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我們去‘兩情衣依’逛一下吧?”柳俊微笑道:“好。不過聽說黃明良出了事,你呆會只看衣服,不要胡亂打聽啊。”天馬廣場事件,莊華揚和黃明良都吃了官司,眼下還在收審所待著,弄不好都要判個三五年。但這兩位堅持自己扛著,換來了胡為民和尹寶青的安全著陸,還是十分划算的。若真將什麼事都抖出來,胡為民和尹寶青黯然下臺,他倆只怕更不輕鬆。
倒都是些聰明人。
當然,主要還是胡為民那邊安全著陸。尹寶青與黃明良的關係,遠不如胡為民與莊華揚的關係那麼密切,牽涉亦沒有那麼深入。這也是尹寶青明知黃明良也在天馬廣場分了一杯羹,卻仍然堅持要揭開蓋子的原因。
沒有一點底氣,尹寶青這種老於官場的“人精”焉能輕舉妄動?
只不過尹寶青撕破了臉,所得卻不如當初的預期。尹寶青本是要藉此機會向廖慶開靠攏,野心也不大,能夠平平安安在省紀委書記的位置上幹到退休,也就心滿意足。現在看來,未必能夠如願。極有可能明年就要退二線。
尹寶青的年齡比嚴玉成、張光明等人都大,卻比廖慶開小。如果不是站錯隊,很有希望更進一步,在省人大或者省政協搞個正部級幹一屆再養老,至不濟也能爭取在現有位置上再幹幾年。龍鐵軍不也到六十好幾才退的麼?
如今的局面,儘管不是尹寶青所願意看到的,卻也只能安慰自己——盡人事,憑天命。
自己已經盡力了,不管結局如何,都能無憾。
“嗯,我知道的。”嚴菲連連點頭。
人家老闆出了事,再胡亂打聽,就有點傷口上頭撒鹽的意思了。
來到“兩情衣依”卻也並未見到什麼異常,服裝依舊掛滿了整個店面,顧客不少,服務員還是笑臉迎人,甚至連坐在收銀臺後面的,也還是上次見到的那個三十幾歲的漂亮少婦,估計不是黃明良的老婆就是外室。要仔細看,才能從她淡掃的娥眉裡看出一絲隱藏得很好的憂慮。
柳俊和嚴菲只來過“兩情衣依”一次,店裡的人自然不會對他們再有印象。不過見這兩位男的高大健壯,器宇軒昂,女的溫柔美麗,苗條挺拔,正是一雙璧人,服務員都不自禁的心生好感,主動過來招呼。
“嗯,這個衣服的花邊……還不錯……”原本嚴菲是要批評花邊與面料顏色不協調的,總算記起柳俊曾和她說過幾次不要隨意挑剔人家的衣服,才硬生生轉口,將批評的言語嚥了回去,只不過臉色略顯不自在。想來要她講假話,實在很不習慣。
“是啊,這個款式是剛從南方市進過來的最新款式,可流行了,小姐身材這麼出色,穿起來一定非常漂亮。要不要試穿一下?”服務員便笑眯眯的進行推銷。
“試穿一下試穿一下……”說這話的卻不是柳俊,也不是嚴菲,而是剛才在豐田車裡很囂張的直斥柳衙內為“窮光蛋”的那位油頭粉面的什麼“光哥”和他那個同夥又賊膩兮兮地跟了過來。
“喂,小妹妹,看上什麼衣服只管挑,光哥都給你買了!”嚴菲看他倆一眼,厭惡地扭過頭去。
柳俊本待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奈何這兩位不識相,硬是要湊過來找不自在,看來不教訓一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柳俊往外瞄了一眼,只見徐文和在不遠處晃盪,不見魏春山。
想來又是他倆玩的“交叉掩護”其實對付這麼兩個紈絝,根本用不到徐魏二人出面,柳俊隨便伸伸手,這兩位就得爬著出去了。柳俊瞄這一眼,不過是個習慣性動作。
柳衙內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正準備活動一下筋骨,卻只見又有一撥客人湧進店內,一大幫子女孩裡頭混著一個年輕男子。
那年輕人明顯不和這撥女客是一起的,留著長頭髮,手肘上搭著件衣服,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最後盯上了光哥鼓鼓囊囊的荷包。
柳俊數十年人生閱歷,對於這種人卻是見得多了,正是九十年代猖獗一時的“扒手”先生。
眼見得那長髮扒手在衣服遮掩之下,輕輕鬆鬆將光哥的錢包摸到了手,一轉眼間就溜了出去,正衝著徐文和那個方向去的。柳俊便笑了,笑著揚起手做了個手勢。
“菲菲,既然有人請客,那咱們不妨多買幾件衣服!”柳俊笑嘻嘻地對嚴菲說道。
“什麼?”嚴菲一時之間沒明白柳俊什麼意思。
“光哥是吧?你真的很有錢嗎?”柳俊笑著問光哥。
“靠!”光哥很拽地一擺頭,不理會柳俊,徑直走到嚴菲面前。
“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