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為民是老黨務工作者,安排他去政法委,也算是‘知人善任’……”嚴玉成淡淡道。
柳俊扁扁嘴,不願多言。
廖慶開倒是向上層明白無誤地提出過,因為“天馬商業廣場”的事情,胡為民不適宜再留在N省,建議中央對他的工作另行安排。
但是最終的結果,還是將胡為民留了下來。
其實說白了,仍然是“平衡”的需要。對於N省,胡為民所在的派系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一旦將胡為民調離,胡系力量便會遭到很大的削弱,形成廖系“獨大”的局面。便算是空降一個幹部下來,一時三刻也不能進入狀態。
這個卻不是大佬們願意看到的情況。
“胡為民既然留了下來,我看可以在公安廳長這個位置上做做文章。”柳晉才抽了口煙,緩緩說道。
嚴玉成微微頷首,柳俊也是眼前一亮。
胡為民新掌政法委,也面臨著和柳晉才一樣的局面,要先清理龍鐵軍的老班底,然後才好施展拳腳。而公安廳長這個位置,自然是胡為民首先會盯上的。
章廳長與嚴柳不對付,卻也不是胡為民線上的,而且兩屆任期將滿,調離是遲早的事。胡為民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將公安廳長換上自己的人,或者乾脆自兼。
“讓老章幹滿這屆任期吧!”嚴玉成說道。
柳晉才“嗯”了一聲,說道:“不過現在就要物色人選了,不要讓胡為民搶了先機。”柳俊想了想,說道:“要我看,這個人選交給張光明去物色好了。”嚴玉成淡淡道:“理由呢?”柳晉才也目光爍爍盯住了兒子。
柳俊笑道:“這個叫做矛盾轉移。”嚴玉成和柳晉才便都微微一笑,顯然對這個回答甚感滿意。
“小子,懂得取捨之道,又有長進了。”嚴玉成甚至笑著誇了一句。
不讓胡為民自兼公安廳長,誠然是一著妙棋,當然也不能是他的親信。如此一來,有一個不對路的公安廳長頂住了他,胡為民就要耗費大量精力來清理內部事務,對大寧市的影響便會減弱。
但是這個廳長要是帶有太多廖系的印記,卻會引發胡派的“敵愾”之心。怎麼,把老胡擠出了大寧市還不夠,政法委的權力也要吃幹拿盡?
凡事都要留後手,不可做得太絕。
不過如果上張光明的人馬,卻沒有這個顧忌。不管怎麼說,公安廳是屬於省政府那邊的序列。張光明身為一省之長,要在公安廳長的位置上放一個自己人,也是理所當然。
料必對於嚴柳送過來的這麼一份“大禮”張光明會欣然笑納。明知這是嚴柳轉移矛盾的作法,也會接受。
畢竟作為省長,張光明絕不能容忍自己長期被邊緣化。
實力不如廖系,也就罷了,終歸人家是書記,一把手,又是N省政界的老前輩,張光明也不能指望越過廖慶開頭裡去。
但是實力不如胡派,張光明必定“如鯁在喉”這不僅僅是個面子問題,關係到上級對他的觀感和評價。而且沒有嫡系人馬,省政府許多工作就不好展開。
這次天馬廣場差點栽一個大跟斗,也和這一點有關。
那個混賬的莊華揚,其實就是因為有胡為民撐腰才敢這麼幹的。這一回胡為民僥倖過關,保住了省委常委的位置,豈止是廖慶開不滿意而已?張光明也是憋了一肚子氣,絕對不會介意給胡為民一個“回敬”如果有廖系的支援,可以肯定這個公安廳長的位置,一定可以順順利利落在張光明手裡。
“爸,大寧市這邊的工作,你打算怎麼開展?”談笑之間,給胡為民埋下了一顆“大地雷”柳俊心情甚好,笑著問道。
“先看看再說吧。”柳晉才穩穩地答道。
“嚴伯伯,陶義鷗這個人怎麼樣?”柳俊見嚴玉成杯子空了,忙即給他續上開水,問道。
“陶義鷗是青鳳地區調過來的,以前是青鳳地區的書記。”嚴玉成說道。
柳俊微一沉思,訝道:“劉東山的人?”劉東山多年前是N省省委副書記、省革命委員會主任,二把手,現任國務院某部部長,估計這兩年就要退了。
他老家就是青鳳地區的,而且還曾擔任過青鳳地區革委會主任,一把手。
嚴玉成說道:“可以這麼說吧,不過基本上,陶義鷗也算得和胡為民很靠攏的幹部。”這個柳俊倒是能夠理解。
胡為民能將大寧市經營得鐵桶一般,自然離不開陶義鷗這個市長的支援。柳俊春節的時候在胡家見過陶義鷗一面,那也是一個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