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舅阮成勝。騰飛廠廠長張力,制磚廠廠長柳兆玉。制磚廠“技術總監”七伯柳晉平,騰飛廠名義上地大股東兼兩廠出納柳兆時再加上區區在下柳衙內。
五娘臨時擔任總接待,忙著給大夥端茶倒水上瓜果點心。
我甫一落座,便笑道:“五伯,柳家山都成十萬元戶了,那個大隊部也該整修一下。我估計,明年就會有許多領導同志前來參觀視察,你總不能都接到家裡來吧?”五伯一拍大腿:“是呢,你要不提,我差點忘了。”阮成勝笑著打趣:“支書昨天得了縣裡的表揚獎勵,估計高興壞了,一夜沒睡吧?”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確實值得開心呢。
大家剝著瓜子花生,說笑一陣,我笑道:“五伯,今年怎麼分紅,你老人家拿個章程出來。”五伯也不客氣,往年大隊年底分紅,都是他說了算,現今自然還是這個規矩。
“今年金銀花收了三茬花,有四五千元的收入,養魚三千多,大隊的集體現金收入是……兩萬零四百二十七塊三毛。柳家山一共有壯勞力兩百零九人,半勞力兩百三十五人……”我很不客氣地伸手止住五伯,笑道:“五伯,大隊的事,就不用說給我聽了。咱們就說說騰飛廠的分紅吧。”五伯一怔,想想是這個理,人家小俊又不是大隊的什麼人,大隊的事確實與他無關呢。當下也不生氣,笑著對大哥說道:“兆時,騰飛廠賬面餘有多少現金?”“二十七萬一千八百六十六塊五毛。”大哥隨口報來,倒是異常熟悉。我瞧他一眼,見他穿著呢子中山裝,外頭加了一件呢子大衣,卻是整潔異常,人也精神多了。與兩年前的大哥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看來辦企業搞銷售確實挺能鍛鍊人的。便是七伯,往年總是穿著補丁摞補丁地舊衣服,過年時也不見換新地,每日裡佝僂著腰,見人矮三分的樣子,如今也穿起中山裝,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