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章傑幹嘛要在這事情上與市委書記過不去?他腦子又沒進水。
這一日下午,陳立有、孫有道、江友信一齊趕到。醫院裡面更加熱鬧起來。不一刻,連孟宇翰都到了。他是地區衛生局局長,地區人民醫院正歸他管。雖說是星期天,新任市委書記的兒子被流氓襲擊負傷,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傳播開了。
民間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孟躍進和馬文才那個案子,最終檢察院免於起訴,地區公安處批了一年勞教。不過孟躍進和馬文才在勞教所也沒呆幾天,就被撈了出來。
這個勞教和勞改,終究還是不同的,最起碼“人民內部矛盾”就能保住工作。孟衙內和馬衙內又人模狗樣回單位上班去了。自然,受了這麼大的教訓,孟躍進和馬文才多少要安分守已一段日子了。
雖然孟宇翰心裡記恨不已,這個樣子卻不得不擺出來。面子上,他欠了老爸一個人情。再說,如今柳晉才正經是地委委員了,孟宇翰反倒成了名義上地下級,該做的表面功夫還得做足。
孟局長聽說我和老媽都睡在醫院走廊上,當即叫來人民醫院的院長,板起臉來教訓了一通,說他們太沒有“階級感情”讓他們立即妥善安排。
局長大人發了脾氣,院長焉敢怠慢?當即做出妥善安排——將小青姐隔壁那間特護病房騰了出來。讓我和七伯七娘住了進去。
儘管我很不願意打針,在老媽和孟局長的堅持下,還是乖乖吊起了鹽水。為了讓老媽安心,挨這一針也算是值得地吧?
五伯和七舅諸事纏身,先回了柳家山。梁國強、陳立有等人下午也返回了向陽縣,唯獨江友信留了下來。如今他和我家的關係,畢竟不同。估計等大姐一畢業。他倆的婚事就得辦了。郎舅至親,他要留下來多陪我一會。也是理所當然。
程新建走的時候,我吩咐他帶話給黑子,叫他們誰都不必過來,安安靜靜在向陽縣待著就好——現在已經夠亂的了,就沒有必要再來添亂啦!
至於梁巧,更加要堅決瞞住,不得走漏風聲。
小青姐尚在昏迷。嚴菲寸步不離,再加上樑巧趕過來的話,還讓不讓人活了?現在最重要地就是等待小青姐順利脫離險境,甦醒過來!
誰知本衙內雖有心安靜,奈何別人就是不肯。
晚上時分,我輸完液,吃過晚飯不久,好勸歹勸將老媽和嚴菲都哄了回去。起身來到小青姐地病房外,湊在玻璃上往裡瞅。
這都快過去一天一夜了,小青姐怎還不醒來?
“柳俊同學……”是楊雙清的聲音。
我扭頭瞥他一眼,淡淡道:“楊隊長,又有什麼事?”楊雙清一個人來地,也沒穿制服。穿著便裝,一改日間板著死人臉的做派,滿臉堆笑。奈何本衙內四十歲人生閱歷,一眼就看出這笑容下面藏著玄機。
奶奶的,這混蛋肯定沒安好心!
楊雙清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壓低聲音道:“柳俊同學,我們去隔壁說話好不?”我點點頭。
且看你小子有什麼屁放!
七伯七娘見有人進來,慌忙起身。
“這幾位是……”楊雙清有些詫異。
“我七伯七娘,小青姐的父母。這位江友信,是我的……姐夫……”江友信怔了一下。臉有些紅。卻也並不否認,衝楊雙清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我要說的也與兩位老人家有關。”我心裡頓時又加了幾分警惕:“楊隊長,有話直說吧!”“是這樣的……”楊雙清搓著手,似乎不大好措辭。
“……寧愛兵那邊,他們承認不該和你們起衝突,願意賠償所有醫療費和必要地營養費,你們看……”一股無名怒火直衝頂門,若不是顧忌到楊雙清刑警大隊長的身份,他最少也得留下幾顆牙齒!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早跟江友信說得清清楚楚。他反應極快,上前一步,按住了我的肩膀,朝楊雙清說道:“楊隊長,請你把話說完。”我總算勉強壓制住了心頭的憤怒。
既然江友信在,就讓他出面作主好了。
楊雙清還不知道自己的滿口牙齒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兀自說道:“這件事情,經過我們調查取證,基本可以定性是一件普通的鬥毆事件,雙方都有一定的責任,當然,寧愛兵他們責任更大一些……”我指著隔壁,冷冷問道:“那我小青姐挨這一刀,又怎麼說?”楊雙清有些尷尬:“這個……這是誤傷……”“楊隊長,你幹公安工作多久了?”江友信忽然問道。
楊雙清一怔,隨即很是惱怒:“十五年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