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唐海天話鋒一轉,說到我身上,鼓勵我好好學習,爭取將來和大姐一樣成為大學生,並且最好是考上首都有名的重點大學。我才有點恍然。敢情唐海天還是為了“淫穢聚會”的事情道謝來地。
嘿嘿。這些官場上的人,城府也夠深地。這麼不著邊際地說上幾句。言者有心,聽者有意,和老爸的關係就更進了一層。
這可是大好事。往後人事異動,若是老爸調往他任還則罷了,若調走的是嚴玉成,老爸還留在向陽縣,有唐海天這樣堅定的盟友,意義非同一般。就算老爸不能接任嚴玉成的縣委書記一職,仍做革委會主任,地區另調一位書記過來,兩位本土副書記聯起手來,亦足以抗衡,不落下風。
官場上的事情,風波詭異,多做一手準備,多結交一個盟友,總比多樹一個敵人強多了。
唐海天之後,馬智寬和魏玉華也先後登門道賀,言辭之間,甚是客氣。
接下來,所有縣委常委和縣革委副主任都相繼登門,一連幾天晚上,家裡都是高朋滿座,賀客盈門。
陳立有、梁國強、孫有道、胡家輝、程新建、徐國偉這一幫子本衙內的鐵桿死忠,自然不甘落後,這個結納柳主任地機會,焉能錯過?連方金德也來了。
每天晚上歡聲笑語,直至深夜,光收拾房間就將老媽和大姐累得夠嗆。二姐三姐雖不用做家務,卻也好不到哪裡去,老媽被大姐考上大學的“偉大勝利”所鼓舞,興奮不已,下了死命令,二姐三姐必須也要考上大學,然後就將她倆趕到小房間裡埋頭苦讀。
三姐倒沒什麼,基本上她還是比較愛讀書的,咱四姐弟,上輩子就她正兒八經考上了大學,這一輩子秉性未改。只苦了二姐,天生不喜歡讀書,再也勉強不來,卻是受了大姐的“池魚之殃”好在我平日對她們“籠絡”得不錯,關鍵時刻,倒未曾與我攀比。不然,本衙內怕也在劫難逃。
嗯,瞧老媽不斷拿眼睛瞟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情勢還是不大妙啊。
我只得主動出擊。說道:“媽,下半年我直接上初中,這個五年級,就不讀了。”這一招“以進為退”果然管用,老媽立即笑眯眯地點頭,不再打算將我趕進小房間去受罪。
其實這一招固然有忽悠老媽的意思在內,卻也未嘗沒有一點私意——嚴菲下學期就讀初中了。咱還是跳躍一下,和她同班吧。
小妮子如今已經十二歲。出落得越來越是水靈,人見人愛。絲絲的“排他情結”已經如春雨後地小草般,在本衙內心裡緩慢而又頑強地滋生出來了。
貌似今後的“護花”任務,又重了一層。
吵吵鬧鬧的到了八月底,寧清大學的新生入學日期到了,大姐收拾行囊,準備前去報到。老媽自然是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出遠門地。嚷嚷著要親自護送大姐前往省城。
我笑著說道:“媽,家裡事情多,你去了省城,誰來管我們啊?不如叫江哥送大姐去好了。”大姐頓時就紅了臉,眼睛裡卻滿是企盼。
老媽便即會意,拍拍我的腦袋,笑道:“就是這麼辦,叫小江請兩天假。”“兩天不夠吧?來回都得兩天。報名啊,安排住宿啊什麼地,也得要點時間,我看最少四天。”我邊說邊朝大姐猛眨眼睛,大姐朝我威脅地揮了揮拳頭。
“行,四天就四天。叫你江哥跟你爸請假去。”江友信懷著略微有點忐忑的心情找老爸請假。一貫穩重的江科長在陳述請假理由時也不免緊張得很,說話吞吞吐吐的。
老爸笑了笑,溫和地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江友信從老爸辦公室出來,硬是連擦了幾把汗。
一直等在外頭的本衙內笑道:“江哥,把握好機會。這樣吧,我派個車送你們去,省得擠長途班車受罪。”對於我的情形,江友信是很瞭解的。知道我那個“向陽縣通達物流公司”眼下已經擁有了四臺卡車,三臺嘎斯車,一臺吉普車。
自然。親近如江友信。卻也還不知道,那臺吉普車其實是我個人地專車。名義上是通達物流的車。事實上每日停在離巧巧麵包屋不遠的供銷社大院裡。
司機是周厚群在青安縣叫過來地一個戰友,叫蘇建中。身體強壯,技術好還不多話,我要不叫他,捧著本小說能在麵包屋地樓上看一天。簡直就是一等一的私家車司機。當然,我暫時用車地時候不多,主要就是跑跑柳家山,看看工廠,偶爾也自己開車過過手癮。
如今柳家山的工廠總數已經達到四家了。除了制磚廠、騰飛機械廠、宏大搪瓷廠之外,好叫各位得知,清涼風扇廠也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