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嬈說道:“也不全是因為家庭困難。外來工子女在玉蘭市上學,限制太多,有很多手續要辦。如果是進入我們七中這樣的學校,要交好上萬元的擴容費,這筆錢對於外來工家庭來說,太多了,很少有幾個家庭能承擔得起……柳俊,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內容也寫進我那個方案裡面去?說不定……說不定能幫上他們呢?”說這話的時候,沈嬈臉上露出了患得患失的神情。不是為她自己!
柳俊心中柔情湧動。
他似乎在沈嬈身上,看到了與夏曉晴的不同之處。前世的妻子,不能說不是個善良的人,但是似乎,並沒有達到沈嬈這個“等級”這個嬌小的女孩,擁有著一顆何等善良的心?
柳俊伸出手來,輕輕揉了揉沈嬈的腦袋,溫和地說道:“當然。肯定能幫得上他們的,我相信!”“要真能幫得上他們就好了……”沈嬈慨嘆了一聲,一抬頭,再次從柳俊眼裡看到了那種讓她心悸不已的“溺愛之情”一顆心禁不住砰砰亂跳起來,忽然抱住柳俊的腰,將腦袋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下,又極快的鬆開手,飛也似的跑掉了。
望著沈嬈歡快的背影,一時之間。柳書記有些發呆。
柳書記的好心情,只維持了一天時間,在週一下午剛下班的時候,被沈嬈的一個電話破壞掉了。
電話那邊,沈嬈似乎非常生氣,嚷嚷道:“柳俊,他們欺負人……”聽沈嬈的聲音,似乎還有些喘息,也不知是因為驚慌還是生氣,柳俊眼前,浮現起沈嬈生氣時小臉漲得通紅的模樣。
“怎麼啦?”柳俊立即問道。
坐在前排的柯啟帆和薛梓易均不由略略有些奇怪,蓋因他們居然在柳書記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絲緊張之意。
這個可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我爸那批貨,他們說有質量問題,要全部查封……”沈嬈喘息著說道,十分的氣憤:“那可是幾十萬的貨呢,他們怎麼能這樣子欺負人?”柳俊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說道:“你別急,慢慢說。”
秋水酒店的一個包廂裡,坐著神情忐忑不安的沈月山與葉寧夫婦,和他們同桌的,有三個男子,兩個穿著衛生檢疫的制服,一個年長。約莫有四十歲左右,一個相對年輕些,大約是三十歲出頭。另一個則是四十幾歲的精瘦男子,尖嘴猴腮的,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一看就是那種心思極度活泛的角色。
桌面上的酒菜很是豐盛,山珍海味俱全,上的也是陳年的五糧液。考慮到秋水大酒店的檔次,這麼一桌酒菜,至少在兩千元以上,相當於一個普通工人三個月的收入了。
可見請客的人很是化了一番本錢。心意甚誠。
請客的正是沈月山夫婦。
他們這次急匆匆趕到玉蘭市,並非是來看望女兒的,而是生意上出了大紕漏,忙著過來處理。老實說,對於此番紕漏,沈月山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沈月山一直在大寧市經營食品批發生意,做了十幾年,要算是資深生意人了,積累了一些人脈和資金。眼見得熟食銷售逐漸紅火,沈月山動了心思,覺得老是做二道批發,利潤不是很豐厚,如果能夠上溯源頭,將上游工廠建立起來,說不定利潤要豐厚得多。當下與妻子葉寧一合計,說幹就幹,建起了一個食品加工廠,生產N省的特色風味小吃,真空包裝之後,銷往各地。
應該說,沈月山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熟食小吃確實逐漸受到了人們的青睞,尤其是年輕人,十分喜愛這種休閒食品。不過這種生意,准入門檻不是很高,沈月山能做,其他人只要有了本錢,也一樣能做。眼見得熟食不斷走俏,參與進來的人亦是越來越多,競爭空前激烈起來。
沈月山便決定另闢蹊徑,將生意做到省外去。他以前做食品批發生意的時候,就有一些外省的人脈關係。譬如玉蘭市的張秋,就是其中之一。
張秋就是現在坐在沈月山身邊的那個四十幾歲的精瘦男子。
張秋在玉蘭市也是做批發生意,與沈月山認識有許多年頭了。沈月山一找到他,說是要將熟食做到玉蘭市來,張秋立即滿口答應幫忙,胸脯拍得山響。
沈月山瞭解張秋的本事。在玉蘭市很吃得開,有好些個終端客戶,銷售熟食的門路沒問題。得了張秋的保證,沈月山十分高興,當即與妻子商議,讓廠裡生產一批適合A省人口味的熟食,給張秋運了過來。
要說沈月山那個工廠,生產熟食的手段確實了得,做的豆腐乾子,雞爪雞翅等熟食,口味非常不錯,在玉蘭市的銷售情況,一路看好,一兩年生意做下來,已經在玉蘭市建立了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