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正……”其實這中間的區別,許宏玖著實分不清楚,只是省長親手泡茶,哪怕難以下嚥,也是要讚歎幾聲的。
柳俊笑道:“就是一個消遣罷了。宏玖書記倘若喜歡,以後有的是機會一起品茶。”“呵呵,是啊是啊,機會很多……”許宏玖打著哈哈,又喝了兩口茶水,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雙眉微微蹙了起來,說道:“省長,近來省紀委收到一些信件,反映安豐市王淦同志的問題,所以今天請省長過來,也是做個彙報。”不管許宏玖心裡是怎麼想的,大面上的規矩,守得很嚴,遣詞用句,十分到位。
柳俊淡然說道:“嗯,這樣的舉報信,我也收到了。一共五封。”許宏玖點點頭,說道:“根據我的經驗來看,檢舉信中反映的問題,可能有一定的真實性。省長認為呢?”原本涉及到地級市市長的違紀案,許宏玖沒有必要單獨向省長通報。省紀委的獨立性,相對來說是比較強的。依照正規的程式,他應該向劉飛鵬彙報,或者直接在書記辦公會議上提出來討論。但被舉報的王淦,身份確實太“敏感”了。
王淦作為劉飛鵬以前的嫡系,忽然“反水”“投奔”柳俊,曾經在A省官場掀起過一場軒然大波,劉飛鵬的威望,因之降到了一個臨界點。如果說在A省的幹部之中,有一個人比柳俊更加招劉飛鵬“嫉恨”此人非王淦莫屬。估計從洪天敬落馬那天開始,劉飛鵬就一直在尋找機會,徹底收拾王淦。王淦在安豐市長的位置上多呆一天,劉飛鵬的心裡,就多憋氣一天。
王淦,幾乎已經成了劉飛鵬的“恥辱碑”王淦沒有被拿下,哪怕擠走了柳俊,劉飛鵬的威望也始終不能達到頂峰。
與劉飛鵬的“必殺”相對應的,就是柳俊的“必保”至少許宏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不管此案最終如何處置,許宏玖認為自己該做的動作必須要做到位。無論柳俊在全省黨代會之後,是去是留,許宏玖都不想往死裡得罪柳俊。
全然沒有必要對於劉飛鵬與柳俊之間的爭鬥,許宏玖壓根就沒有打算摻和很深。
柳俊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說道:“宏玖書記,紀檢方面,你是行家。對於你的分析,我是完全信得過的。這個事情,我個人的意見,是完全尊重省紀委的決定。”柳俊這個表態,倒是在許宏玖的意料之中。根據柳俊一貫以來對幹部隊伍建設的要求,他不顧原則,硬“保”王淦的可能性很少。但這並不意味著,柳俊會就此甩手不管。如果王淦被拿下,照一般分析,那就意味著劉飛鵬的勝利,柳俊已經保不住自己的嫡系了嘛尤其是王淦,冒了那麼大的風險,最終還是免不了牢獄之災,那些今後想要向柳俊靠攏的幹部,就得在心裡掂量掂量了。人家劉書記保不住洪天敬,現在柳省長不也保不住王淦?
這在國內官場,也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問題幹部受到懲處,官員們首先想到的,並不是這個幹部是否真的腐敗掉了,而是這個幹部是不是被大佬“拋棄”了。
在他們想來,出了問題不要緊,只要領導還記得你,就不會有大事。這樣的例子,在大家的身邊實在太多了,數不勝數。問題官員累次升遷,甚至是破格提拔,屢見不鮮。
權與法的較量,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不管媒體上如何宣傳,現實就是那麼冷酷。
柳俊的表態,在許宏玖看來,很是技巧。柳俊並沒有說支援查辦王淦,只是說完全尊重省紀委的決定。但省紀委如何決定,這個主意還得許宏玖來拿。
許宏玖暗暗嘆了口氣,知道又碰到了一個棘手的難題。如何在劉飛鵬和柳俊之間“走鋼絲”很是考驗他的功底。
柳俊的規矩,和嚴玉成一樣,沒有得到他的召喚,很少有人敢於在下班時間跑到省委常委院十八號樓去聒噪他。當然,常委院的住戶例外。班子裡的同志,晚飯之後,在大院內散散步,恰恰走到了十八號樓前,順便登門拜訪,與柳省長說幾句話聊聊天,也是人情之常。柳省長規矩再大,也不管用。
只是到了省委常委這個層級,也很少有人閒逛登門。
唯獨柴紹基不一樣。他就經常會走進十八號樓,和柳俊說話。
任誰都知道,柴紹基是柳俊最信得過的幹部,他去找柳俊聊天,在正常不過。另外一位柳系大將劉光興,走動得不如柴紹基那麼勤密。原因在於劉光興沒有散步的習慣。
柳俊擔任玉蘭市委書記的時候,因為是在市長位置上順序接替,一直住在玉蘭市委常委院一號樓。擔任省長之後才搬進省委常委院。劉光興不同,他一到A省,就是省委常委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