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
周先生露出促狹的笑容。
“正是因為你俄語水平差,才要給你加碼。這叫作鞭打快牛!”偶滴神!這個世界有我這麼不幸的穿越者嗎?
我徹底暈菜!
“小俊,叫你爸爸約一下玉成,看他們什麼時候有時間,到伯伯這裡來一趟,伯伯有事和他們商量。”“啊……哦哦,好的。”我兀自沮喪,差點沒聽清楚先生說了些啥。
“這是我寫的一篇文章,你們兩位看看,合不合適?”周先生拿出幾頁稿紙,輕輕遞給嚴玉成。
這是次日午後,嚴玉成得到老爸電話通知,第二天就趕過來了。周先生以前從未主動邀請過他們商議事情,這次如此慎重,定然是大事。
我伸長脖子瞄了一眼,看到稿紙上寫的是《論實事求是》正是先生那一筆漂亮的瘦金小楷。
先生怎麼突然寫起評論文章來了?
我撓了撓頭,有些不解。
老爸湊過頭去,與嚴玉成一道觀看。
嚴玉成與老爸邊看邊點頭,不時對視一眼,露出佩服的神情。說實在的,我雖是兩世為人,對這種純理論性的文章,還是所知不多。在一旁偷看,只是覺得字型漂亮,文辭通暢,內容到底如何,卻是不大懂得。嚴玉成與老爸如此讚賞,料必是做得極好的。
文章不長不短,一共是七頁,大約兩千來字。
嚴玉成翻到最後一頁,不由一怔,和老爸一道抬頭望向先生,甚是不解。
卻原來落款署名,乃是嚴玉成與柳晉才的名字。
“老師,你這是……”“你們背的那個處分,該有三個月了吧?晉才這段日子,基本上靠邊站了。”周先生緩緩道。
嚴玉成不禁苦笑。老爸靠邊站,他何嘗不是?由公社一把手變成區裡七把手,原先忙得兩腳不沾地的人忽然之間變成無所事事的甩手掌櫃,心中的落寞與無奈,可以想見。
“這段時間,我每天都看報紙,《人民日報》《N省日報》都是必看的。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風向可能要變了……”周先生繼續不徐不急地說道,語調平穩如常。
嚴玉成和老爸卻大是振奮。
“老師,那你給我們說說,風向會怎樣變呢?”他問的是“風向會怎樣變”而不是“風向真的會變嗎”由此可見嚴玉成對自己這位老師,還是滿有信心的。
“那位元老復出工作了。”嚴玉成和老爸都點點頭。這個他們是知道的。
一九七七年七月十七日,黨的十屆三中全會透過了一項決議,決定恢復某位黨內元老在中央所擔任的重要職務。
這樣的大事,報紙上都有報道的。
“他是反對眼下這個理論方針的。”“嗯,這個我們知道。”嚴玉成振奮的神情就淡了些。
“這位元老去年十月十號和今年四月十號寫給黨中央的信,已經印發到了縣團級單位。”“那不一樣。”周先生篤定地說。
嚴玉成又有些振奮:“有何不一樣?”“寫這兩封信時,他尚未恢復職務,如今恢復了職務,這就很說明問題。看近段時間的報紙,似乎也有了些不同的聲音,雖然還不是主流,畢竟是一種改變嘛。”我暗暗點頭。
周先生到底是搞黨史研究的理論工作者,在這方面甚是敏銳。要知道黨報的評論員文章有時就等於是政治風向標。
“因此我以你們兩個人的名義,寫了這篇文章。”老爸問道:“周先生,為什麼要以我們倆的名義?”嚴玉成就瞪了老爸一眼,怪他不該問。
周先生是沒摘帽的“反動學術權威”寫這樣的文章,不是自找麻煩?
周先生笑笑:“如果你們覺得可行,我就發出去了。”嚴玉成和老爸面面相覷,一時難以決斷。
我站起來,說道:“周伯伯,要投到哪個報社?我幫你去寄。”“小俊!”老爸厲聲喝止。
他們兩個大人尚未拿定主意呢,我這小屁孩又來搗亂。
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意思,要寫點什麼。奈何理論功底不足,遲遲不敢動筆,怕惹人恥笑。再者也覺得這個時間有點不大好拿捏。
在我的記憶中,好像要到一九七八年的下半年,《人民日報》才會刊發那篇著名的評論員文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個時候強出頭,委實不知後果如何。
老爸無意間轉入仕途,這種小小的改變還則罷了,畢竟是非常區域性的事情,影響不會很大。而“真理標準大討論”是影響到中國今後數十年曆史走向的超級大事,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