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靳有為望了他一眼,微笑點頭,依言坐了下來。他明白柳俊的意思,在這種娛樂場所,尤其是剛剛經歷了胡彬和苗正強的“胡鬧”還是注意一點好。
至於說到洩密,柳俊倒是信得過靳有為。終歸靳有為不是普通的商人,可以說是出身政治家庭。官場上的道道,比很多在職官員還要拎得清。
水藍之夜這個豪華套間,所有設施一應俱全,有獨立的會客室,也就是棋牌室。
柳俊和靳有為並排坐在長沙發裡,谷雪坐在他們對面,依舊侷促不安,不過偶爾瞥向柳俊的眼神,卻信任得多了。
省長果然在等她!
“谷雪,有什麼委屈,你現在可以說了。”柳俊平和地說道,儘量不給小姑娘造成什麼壓力。
“嗯,省長,不是……不是我自己的事,是……是我爸爸的事情,他……他被雙規了!”猶豫了一陣,谷雪終於鼓足勇氣說道。
柳俊眉頭微微一蹙,問道:“雙規?你爸爸是幹部?哪裡的幹部?”谷雪低聲說道:“他……他不是幹部,他是做生意的……”柳俊大感詫異:“不是幹部?”靳有為有些好笑,說道:“谷雪,你是不是不懂雙規的含義?這是對幹部才使用的紀律措施。生意人不可能雙規的。”“是真的。我沒說謊,他真的被丹陽市紀委雙規過……”谷雪抬起頭,急匆匆地說道,大眼睛裡滿是惶急的表情,似乎生怕柳俊不相信她說的話。
“丹陽市紀委?你是丹陽人?”“是,我是丹陽市陽城區的,我爸爸叫谷成功,在丹陽市承包了一條公路建設,說好了可以收費的,後來就被市紀委雙規了,再後來,這條路的收費權就被取消了,我爸爸……我爸爸就破產了,欠了很多債,現在都不敢回家,跑江口打工去了,我也只好到這裡來打工……”谷雪和柳俊說了一會話,逐漸鎮定了些,說話也流暢了。
靳公子聽得莫名其妙,望了柳俊一眼,苦笑著聳聳肩膀。
柳俊的雙眉都緊緊皺了起來,緩緩說道:“谷雪,你別急,慢慢說,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清楚。”柳俊意識到,谷雪反映的,可能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市紀委對一個生意人實行雙規,柳俊還是頭一回聽說。不管內情如何,單從這個手法上就能感覺到事情很不正常。
谷雪見柳俊態度很和藹,心裡更加增添了信心,歪著頭想了一會,依照柳俊的指示,從頭開始述說。柳俊覺得沒有弄明白的地方,隨口發問。
根據谷雪的描述,這個“怪事”還真的確實發生過。
去年開始,丹陽市就對轄境內的公路網路實行升級改造。這也是省裡的要求。每主政一地,必定大規模改善交通狀況,是柳俊的一貫執政風格。當上代省長之後,柳俊依舊是照此辦理。一時之間,A省掀起了一股大修公路的熱潮。
修路是一個燒錢的活,丹陽市財政基礎薄弱,要想在這個事情上不落後,只能開動腦筋想辦法,其中的辦法之一,就是將高等級公路的建設權和使用權都對外發包。也就是允許私人資金進入公路建設。
谷成功老家是丹陽市陽城區的,以前一直搞路橋工程,也算是小有積蓄。對市政府推出的這個“承包方式”很感興趣,和丹陽市政府簽訂了一個合同,承包了一條十公里的高等級公路建設。根據合同規定,這條公路建成之後,谷成功擁有收費的權力。
這是收回投資的保障。
當然,所有的建設資金不可能是谷成功一個人籌集的,真要是這樣,谷成功就算擁有收費權,也是鐵定虧本的。谷成功只是投入一部分資金,另外一部分,依舊要由市財政撥付。
饒是如此,這也還是一個天文數字般的鉅款,谷成功東拼西湊,典當了所有家產,還欠了一屁股債,算得是孤注一擲了。
公路建成之後,谷成功設立了收費站。
據谷雪說,這條公路上來往的車輛很多,每天收取的費用還是很可觀的,谷成功有望在數年之內收回成本,然後就是純利了。
但是好景不長,收費站設立沒多久,谷成功卻突然被市紀委的幹部帶走雙規。
谷成功是純粹的生意人,連居委會主任之類的職務都不曾擔任過,也不是黨員,對於這個“雙規”全然莫名其妙。
“其實,他們是看上了我爸爸的收費站。想要佔股,又不給錢……”谷雪憤憤地說道:“我聽說,就是丹陽的紀委書記曾永正要他們這麼幹的,曾永正在丹陽就是個土皇帝,雙規了很多人……”谷成功被雙規了差不多半個月,紀委幹部要他交代“行賄”問題,谷成功交代不出,紀委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