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成骨子裡的傲氣,讓他放不下架子,想要等周培明主動打電話來表達和解之意。然則官場上歷來講究“官大一級壓死人”要周培明放下架子,只怕會記恨到骨頭裡去。龍鐵軍要是退了,周培明一旦順勢上位,嚴玉成和老爸的日子就難熬難過了。
嚴玉成沉默稍頃,艱難地嚥下一口吐沫,慢慢抓起電話。
“周主任嗎?您好,我嚴玉成啊……”“玉成同志,你好啊。”周培明的語氣一貫陰冷,這還是儘量加了些親熱,仍然讓人心裡不舒服。
“是這樣,有個事情想您彙報……”嚴玉成在電話裡,簡單說了說王友福交代的情況。事實上,一個招待所所長犯了事,無論所犯何事,都沒必要煞有介事地向周培明報告,他又不是分管公安口的地區領導。這麼做,只是表明一種態度罷了。
“……是的是的,周主任,我們一定會按照您的指示,不放過一個犯罪分子,也不冤枉一個好人……嗯嗯……我們會注意方法和政策的……是這樣,周主任,我們縣裡打算在山北區建一個水泥廠,對對……作為大坪火力發電廠的配套專案……嗯嗯,剛才王本清同志打電話來,說是已經立項了……本清同志是我們向陽縣的老主任,很熱情啊,要親自去省廳幫我們申請技術和資金援助……是的是的,我們縣裡打算委託魏玉華同志和本清同志一起去省城……嗯嗯,好的好的……”這個電話的關鍵是最後幾句話,告訴周培明,縣裡接過了王本清的“橄欖枝”我暗暗好笑,嚴玉成被迫打了這麼個和解電話,語氣裡還是不肯落下風,“本清同志”聽著親熱,就是不開口叫聲“老領導”骨子裡,他也從不將王本清當成自己的老領導。
這個電話打過,周培明既有面子又有裡子,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與周培明達成一致後,嚴玉成舒了口氣,喝幾口茶水,再次抓起了電話。這一次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龍鐵軍威嚴的聲音。
龍鐵軍在電話裡劈頭蓋腦一頓訓斥,嚴玉成神態卻並不如何緊張,甚至還抽空吸了兩口煙。毫無疑問,嚴玉成腦門上,現在也已刻了一個“龍”字。自家老大罵幾句,那是該的。
龍鐵軍講話,不如周培明那般拐彎抹角,有許多顧忌,末了,直截了當地說道:“王友福的事情,必須控制好範圍,不要鬧大了。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龍鐵軍這句話,就將調子定了下來。
幾件事的處理結果如下:王友福開除黨籍,開除公職,以貪汙罪逮捕,偵查終結之後移送檢察院起訴。
地區組織部幹部科科長王紹紅黨內警告,行政記大過,調離組織部門另行安排工作;地區公安處預審科副科長曹平安,因有破壞軍婚的嫌疑,開除黨籍,留黨察看,行政撤職,調離公安部門。
五天後,地區重新派出調查組赴向陽縣調查柳家山大隊制磚廠“走資本主義路線”和“貪汙犯罪”的問題,經過細緻的走訪和調查,調查組得出結論,匿名信屬於誣告,柳家山大隊制磚廠基本不存在上述問題。而向陽縣革委會副主任柳晉才同志對此事毫不知情。
第81章 實彈射擊
“師傅,你什麼時候教我硬氣功?”每天半個小時馬步衝拳,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二十週天運息,日復一日,月復一月,饒是我四十歲的心理年紀,耐性甚好,也頗覺枯燥無味。
梁國強笑道:“還早呢。你現在年紀還小,身體還在發育,內臟很稚嫩,不適合練硬氣功。這個東西練得太早了,會影響身體發育。先把基礎打牢靠再說。”“那你說說,到底還要多久?”我有些急不可耐。
“嗯,最少三年以後吧。”兜頭一盆涼水澆下,本衙內差點當場暈厥。
眼見我甚是不耐,梁國強笑了笑,隨即正色道:“凡事欲速則不達。當初我練這個硬氣功,也是在十二歲以後。放心,只要火候到了,自然教你,我絕不藏私。”“那,現在教我擒拿格鬥總可以吧。每天練基本功,也很膩煩呢。”我想了想,退而求其次。
“這個倒沒問題,明天開始,我就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擒拿格鬥的要領。”我沮喪的心情頓時有所好轉。
梁國強見我仍然有些打不起精神,笑著說道:“小俊,要不叔叔今天帶你去打槍?”“打槍?”我跳了起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師父,你們保衛科還配了槍支嗎?”梁國強笑道:“保衛科就我配了槍,我有持槍證。不過,子彈都是有數的,沒有特殊情況不許開槍。”“那你還說帶我去打槍?”“我們今天民兵訓練啊,我是向陽鎮的民兵營長呢。從今天開始,民兵營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