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僅僅靠著路燈來照明可那張臉她絕不可能認錯。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男人怎麼了?氣得忽然中風了嗎?否則怎麼方才還凶神惡煞的拍著他的車窗,等他把車窗降了下來後,他又動也不動、瞠目結舌的像化石,是因為聽不懂他說的話嗎?冰川司想。
他原本打算用英文溝通,可又怕對方聽不懂,於是只好改用自己一口蹩腳的中文。“我很對不起ㄋㄟ!啊……啊no……你的車門壞掉,我全數賠償ㄋㄟ。”他的中文還在起跑階段,朋友們時常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
“你……你是……”不敢置信的嚥下了口水,滕櫛的話都說不全。
“女士?不……不是,我是先生。”
“什麼女士先生的!你……你來臺灣幹什麼?”三年前的一夜情就該僅僅只是那一夜,他到這裡來不是為了要找她吧?如果是……老天!那可就真要命了。“我告訴你,三年前該結束的事就結束了,我不會允許生活被打亂的,你聽到沒有?”
“聽到,我……不懂。”冰川司懊惱的皺了眉,她說得太快,他的中文程度沒有這麼好,他只聽得懂第一句和最後一句。
滕櫛情急之下忘了他是日本人,也沒從他蹩腳的中文中聽出他中文程度不好。
“什麼叫你不懂!你豬腦啊……你太可怕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可以找到這裡來,但我真的非常非常不想見到你!你知道我方才看到你我有什麼感覺?我……我根本無法想象,簡直大吃一驚!”她劈哩B啦連珠炮般的說了一串。
豬腦?大吃一斤?“啊no……你為什麼要大吃一斤的豬腦?”這個男人不怕膽固醇過高嗎?還有,這和他撞飛了他的門又有什麼關係?老天!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中文程度。
滕櫛給氣得黑了臉,她想尖叫!真的快瘋了!這人是故意裝瘋賣傻的嗎?一咬牙,她說:“我跟你說,三年前的事只是……一個紀念、一場遊戲,我沒當真,相信你也不會當真。”說到這裡她的心抽了一下。
方才是大吃一斤豬腦,現在是遊戲?他被弄胡塗了。
冰川司因為聽不懂,只好由她話中他聽懂的部分去推想她的話意。
她是說……他在玩飈車的遊戲才把她的車門撞掉了嗎?“啊 no……我不是遊戲ㄋㄟ,我很認真的ㄋㄟ。”他是真的很努力想把車開好的。
不是遊戲?很認真?所以……他才找到臺灣來嗎?滕櫛一陣頭皮發麻。“不要!那會死人的!”刺激過度她倒退了好幾步。
為什麼會死人?他想借機敲詐嗎?“你活得很好,我也還可以說話ㄋㄟ,妹有死人。”
“我……我告訴你,嚴重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擾我的生活,我會跟你沒完沒了。”說完她嚇得轉身就走。大概是方才的意外驚嚇過大,讓她怕這個男人,她感到只要雙眼一對上他那聞默的猶如子夜寒星的眸子,她彷佛像被催眠一樣,沉溺於往事裡。
她的直覺一向敏銳,這男人她離得愈遠愈安全。
她快步的往回頭路走,才走沒幾步就聽到關上車門及一連串日文的低咒聲音,一回頭,他竟朝她一步步接近。
滕櫛想也沒多想的拔腿就跑,她一跑,冰川司也跟著追了上來。事情真的太奇怪了,這男人幹啥看到他像看到仇人?他承認……他是撞掉了他的車門,可他很有誠那意要賠償,他幹啥跑給他追?
他像是那種會反過來勒索的人嗎?不行!事情太奇怪,他必須問個明白。
“喂!糾多嘛嗲ㄋㄟ〈等一下〉!”
滕櫛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才發覺他一直緊跟在後。喔!老天,他幹啥跟上來呀?!
“啊……你……你不要再跟上來了,我……我……”一面跑一面說話,她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我不想再跟你有……有牽扯了!”她現在後悔得要死,沒事幹啥要玩一夜情那種遊戲?!日子平平凡凡、一天天過不也挺好?
心中的恐懼使她卯足了力的往前衝,生怕步伐一慢她就給逮著了。
“你等一下!話……話要說清楚ㄋㄟ!”
“ㄋㄟ……ㄋㄟ你個頭!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他人高腿長的,她根本跑不過他,認清這事實後,她忽然旋過身停了下來,緊追在後的冰川司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來,煞車不靈的衝撞她,兩人慘不忍睹的跌成一堆。
“嘶——要死了!很痛哎!”
“疑代(很痛)!”
滕櫛手肘撐地試圖要爬起來,這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