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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雅座間僅隔著一扇屏風,溫行簡與耿子昂這邊自然也將她們的談話盡收耳底。
溫行簡聽到沈姒柔說她會想辦法,不禁冷笑了一聲,她一個小丫頭騙子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能助她的好姐妹逃婚?
等等……
這麼一想,她那種無法無天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耿子昂則是在一旁搖頭嘆息,對周琰做出的那些敗壞自己名聲的事兒有些恨鐵不成鋼。
也不怪文遠伯和夫人著急,這麼些當朝皇后都拿他這個不爭氣的表外甥沒有辦法,一心期盼著他成家後能懂事些。
可週琰那小子倒好,一連幾門快要說成了的親事都被他給嚇跑了,還總是陪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去什麼花樓看歌舞,給足了外面以訛傳訛的機會。試問正經姑娘家,聽了他的那些破事兒誰敢嫁他?
又坐了近一盞茶的功夫,那頭兩個姑娘仍沒商量出,虞家丫鬟匆匆跑上樓梯,到虞歸晚身邊通報:“姑娘,文遠伯讓人把聘禮抬去家裡了。”
“什麼?”虞歸晚猛地站了起來,著急地在原地踱來踱去,思索片刻回頭對沈姒柔道:“姒柔,周家動作如此之快叫我實難心安,我必須回去看看。”
沈姒柔點點頭,“好,你先走,待我想到辦法再派人找你商議。”
虞歸晚走後,沈姒柔心情很是複雜,在雅座坐了許久也沒想出頭緒來。她嘆了口氣,叫來小二結賬,又給了他一錠銀子做賞錢,正欲下樓離開,身後倏爾傳來一道低磁的男音。
“沈家小九。”
沈姒柔尋聲回眸,便見溫行簡從與她相鄰的位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略帶頑劣譏誚地直視著她。
再看他對面又站起一人,白衣飄飄、溫文爾雅,應當是晚晚所說的皎皎公子耿子昂了。
可當真應了那句‘冤家路窄’的老話,她才回京都,難得出一趟門便又遇見了這兩位。瞧他們所坐的位子離她們那樣近,莫非方才她與虞歸晚的談話都被他們聽去了?
沈姒柔捏了捏帕子,心底閃過一絲慌亂,抱著幾分僥倖的心態將手交疊在身側,若無其事地朝他們行了一禮,“溫小侯爺,耿公子。”
“沈小姐,好巧。”耿子昂收了摺扇,拱手回禮。
溫行簡卻是沒這麼和顏悅色了,他上前幾步,微微昂起下巴,眸光上下掃動,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沈姒柔。
“聽聞沈九姑娘從小受翰林學士季老先生教習,怎麼也該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沒想到也會學那些大街上的長舌婦在背後亂議他人的是非?莫非,這也是季老先生教的不成?”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因日常習武中氣十足,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看了過來。
沈姒柔在他的冷嘲熱諷下紅了臉頰,明白他這是聽了她們剛才的談話,要來護短了。
她沉了臉色,聲音也冷了下來,“小侯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地帶上我外祖。”
喲,急了?
溫行簡還是第一次瞧見她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心想這位平日總是裝得柔柔弱弱純良無害的小野貓終於還是露出了利爪,捉弄她的興致就更高了。
他雙手環臂,懶洋洋地靠在樓梯邊擋住去路,“其實也沒什麼事,不過是那日在城門口一別,回去後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不知沈小姐可記得當年在衛國公府誆騙我的事?”
誆騙?這事從何說起?她怎麼全然沒有印象……
沈姒柔蹙起眉頭,努力回憶,或許是年代太過久遠了,亦或許是她幼時做了太多頑皮的事,一時竟下不起來他所說的是什麼事。
溫行簡原是抱著戲弄的心態,並非真的想找她麻煩,可見她根本不記得這事,心中不免來氣,他可是為此捱了二十個板子啊!憑什麼她一點兒也不記得!
“那你在城郊持箭差點射傷我的事你總歸還記得吧?!”
這話一出,沈姒柔想動手捂他嘴的心都有了,就知道他不會好心輕易放過自己,果然,報應還是來了。
可週圍都是人,她不能真的動手,只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解釋道:“當時誤傷小侯爺是我的不對,隱瞞身份也實在事出有因,還請小侯爺高抬貴手,不要將此事鬧大。還有你方才說的在國公府發生的事,若從前姒柔有什麼得罪小侯爺的地方,也一併向你道歉。”
看到她乖乖在他面前服了軟,溫行簡猶如幼獸被撫順了毛,心情有種些莫名的舒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