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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男被高宇架著走了,這邊的氣氛再一次降到了冰點。霍啟言看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識趣地笑了笑,“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看向譚紀琛,最後道,“紀琛,我的錯,你別怪阿全,是我沒阻止他……”
“閉嘴!”突然,蘇越朝他吼了一聲。
“蘇越。”譚紀琛想制止他,卻被蘇越狠狠瞪了一眼,“你他媽放不放手?讓我在這邊看你們唧唧歪歪有意思嗎?”
“你怎麼……”譚紀琛覺得他冥頑不靈。
“我怎麼樣?”蘇越越發來勢,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多火氣,“譚紀琛,再不放開別怪我動手啊!”
“蘇越,你鬧夠沒有!”譚紀琛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痕,不過也只是一瞬,就被他很好地剋制住。
可那一瞬間,蘇越看的清清楚楚,那樣的眼神,那樣可怕的震懾力,他雖然不常笑,蘇越也不是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他不高興基本很少說話,甚至能一個人沉默很久。可是今天,剛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殺氣……是了,他是譚紀琛啊,他的雙手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祁風,祁風還生死未卜,自己卻在這裡為了什麼而生氣發怒?
我也有個認識的人,剛好就叫蘇越。
因為,他已經死了。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看到你,就感覺心裡滿滿的。
原來,原來,如此……
我利用你,說喜歡,你說喜歡,卻是把我當成了別人。可笑,真是可笑,原來譚紀琛的心,和他的表情一樣,可以像大海,像沼澤,把真實埋得很深,很深……
“蘇越?”
譚紀琛有些無策,蘇越一動不動看著他,眼神毫無溫度。譚紀琛心底沒來由地很不踏實。
“紀琛,別怪蘇越,是我先為難他他才對阿全動手,你們別為這種小事鬧不愉快。”霍啟言似乎在為他們解圍,拍了拍譚紀琛的肩膀,“龍叔那邊我自己過去吧,你好好陪——紀琛!”
突然,霍啟言大驚失色,因為此刻譚紀琛已經被一拳正中小腹,整個人衝到了地上。
“……蘇越,你?”扶著身後的沙發才能勉強站起來,譚紀琛幾乎不能相信,剛才還是冷冷靜靜的一個人,竟然能在一眨眼就變成洪水猛獸。擦掉嘴角的血漬,他的這一拳可是使了不少勁,可他就因為這種事,對自己大打出手?譚紀琛無法理解。
蘇越冷冷看著他,“譚紀琛,你他媽,真行!”
轉身就走。
“沒事吧?紀琛。”
霍啟言走上前,他好像還沒從震驚中回神,他似乎沒料到蘇越會舉止失常。蘇越這個人,看起來暴躁易怒,其實遠不止那麼簡單。
“我沒事……呵。”
不知為何,譚紀琛忽然笑了一聲,霍啟言以為他被打傻了,“捱了揍你還笑得出來?看看你自己嘴角,都流血了。他夠狠啊,你和他在一起,不怕哪天他臉色一變,你們倆血光沖天啊?”霍啟言當然是誇大了其詞,其實他只是想試探試探。
“他也就一骨子蠻勁,論身手,還比不過我。”譚紀琛站穩身子,抖掉身上的灰,嘴角竟笑了起來,“他就是這點好,有什麼高興的,不高興的通通寫在臉上,不用你去猜,生氣了就罵就打,一點兒藏不住事。這樣的人,啟言,你不覺得很真實嗎?”
“真實?”霍啟言堅定他是被打傻了,“我打哪兒,哪兒都看不出他真實。紀琛,別陷太深,他比你想象中還要複雜的多。”
不知是不是霍啟言的語氣太認真,譚紀琛似乎嘆了口氣,“你當我真看不出?”
“你看出什麼了?”
“不知道,感覺。”
“你什麼時候也信這種虛幻的東西了?”
“大概,在遇到他以後吧……”
“紀琛,這不像你。”霍啟言似乎對他很失望。
譚紀琛愁笑,“那我該是怎樣?”
霍啟言沒有再言語,半響,他說,“龍叔一定等急了,我走了。”
譚紀琛跟上他,“一起去。”
“不去安慰他?”
“……他不需要。”
“媽的!”嘩啦一聲,垃圾箱被踢的滾了三四圈,最後撞進角落裡。
“越,越哥……”阿心驚慌跑過來拉他的胳膊,勸阻他伸去拿啤酒杯的手,“不,不要砸了,越……”
蘇越猛地回頭,眼睛在阿心慌亂的臉上盯了好半天,盯得阿心心驚膽戰臉色鐵青,最終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