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得透紅透紅的,微波粼粼的河面在牧的眼簾裡祥和的張開著,彷彿是一張被一個女孩丟棄的圖畫宣紙,有點皺。
是有點皺,牧這樣想著,苦苦的一笑。
牧想起了一個傷害過他的女孩——其實也不算傷害,只是牧的痴情讓他自己受傷罷了,現在的社會,哪有隻有愛情的愛情。但牧卻一直以為它存在著並尋找著。
很遺憾的是,那個女孩子背叛了牧,十年的感情也在十年的點點滴滴中漸漸的被那女孩子給削瘦成了孤單的背影,最後在女孩子的感情遊戲中,牧成了最不重要的一粒棋子,被對方毫不費力的的吃掉了。
女孩的美麗微笑還未成長的時候,牧已經認識她了,十年裡,牧一直呵護保護著她,和她一起出行,一起玩耍,一起交朋友......結果,和牧戀愛的時候,女孩和別人上了床,又和別人以外的別人定了婚。當牧收到這個訊息,牧竟然沒有恨女孩。一點也不恨。
當愛過了,可以恨麼?當傷害了還可以愛麼?
牧只是這樣的想著。
橋上的風大了點。
橋下的竹排搖曳得更厲害了點。
但這樣的環境下,想到那個曾經的女孩,牧的心情竟然淡然了許多。
也許,過去的在牧的心裡只有過去。
也許,一個人的心只能容納一個人。
也許,在牧心裡的那個人,叫蓁蓁。
二
牧認識蓁蓁的時候,根本沒有把這個小姑娘放在心裡,至少沒有帶著任何的“不良目的”。但很奇怪的是,牧認識不到蓁蓁幾天,就已經開始想這個把豬油當冰淇淋來吃的小姑娘,而且有點幸福的感覺。
蓁蓁打電話問過牧,到底是誰愛上誰的,牧笑笑。想著。蓁蓁沒有看到牧的笑容。
這個叫蓁蓁的女孩似乎在很多年前夢裡就坐在牧的對面了。
在夢裡,在一間黃昏的屋子裡,窗簾垂掛在兩端,落日的餘輝在窗臺上飄浮。
牧還可以想象她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裡,正在織一條湖藍色的圍巾。那是牧喜歡的顏色。
這個夢一直在牧的眼前晃來晃去。沒有以為牧的長大和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陳舊。和牧收藏的一本書一樣,越讀越有味道。
因此,牧和蓁蓁說:“是我先愛上你的。”
“為什麼?”蓁蓁那調皮的語氣總是和牧的冷有點反調。
牧沉默了很久,不知道用如何的語言表達這種感覺,述說那個年少時候的夢,遲遲的才說:
“在沒有認識你之前,我已經愛上你了。”
蓁蓁不服氣說:“是我先愛上你的,在你沒有說愛我的時候,我已經愛上你了。”
牧又開始沉默了。幸福的沉默著。
蓁蓁不依不饒:“就是我先愛上你的,就是!就是!”
牧的眼角有點溼潤,榛榛在電話那頭沒有看到,在深夜裡,牧在這頭握著電話感動的表情。這是牧和曾經的那個女孩從來沒有過的表情。
這不重要。牧這樣想,也這樣和蓁蓁說著。
“我愛你。“
“我也愛你。“
誰先說並不重要,誰先愛也不重要。
三
牧突然想給蓁蓁寫信。在回家的路上,下著小雨,牧看到了郵箱前的那個男孩。
男孩應該是個在校大學生,他手裡拿著一封信,雪白的信封,工整的字跡,他在認真地貼著郵票,膠水均勻的塗著,儘量的不讓那8毛錢的郵票與信封相依相偎的時候翹起一點點邊。
那動作虔誠得象一個考古學家。
貼好了郵票,男孩又將信翻過來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掏出一張紙巾把郵筒投遞口擦了擦,生怕郵筒玷汙了信封,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地投下去。
一個人撐著雨傘,牧看著這一幕,有了寫信的衝動,牧想象著蓁蓁在拆開信的神情。一定很幸福。
信寫好了,牧卻沒有投寄,不是牧沒有那男孩虔誠,而是牧不知道蓁蓁現在在哪個城市,牧有點失落,掂著信,壓在了枕頭下,就讓這封信和自己一起入眠吧。
蓁蓁做了個夢,夢到了和牧一起在牧的家鄉的那條河上划著竹排遊玩,突然好大好大的洪水來了,蓁蓁怕,叫著牧的名字,牧摟著蓁蓁,突然一個浪打來,牧不見了。
蓁蓁從夢裡驚醒過來。
回憶著那個夢,蓁蓁再也睡不著了,蓁蓁自己知道,從來沒有這樣過的愛上一個人,在蓁蓁的生命裡,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