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緊張地看著這邊。
蔣丞注意到顧飛往旁邊稍微移動了一下,擋在了顧淼的視線中間,他趕緊把手往後藏了藏。
“進裡屋。”顧飛說。
蔣丞快步走進了小屋裡,那個女人已經拿出了藥箱,看到他進來,輕聲問:“手?”
“嗯。”蔣丞應了一聲,“旁邊社群醫院……”
“大夫這會兒吃飯呢,”女人說,“嚴重嗎?先幫你清理一下,消消毒。”
“不嚴重,”蔣丞看了看藥箱,東西還挺全,“我自己來就行。”
“一隻手多費勁啊,”女人笑了笑,“我幫你處理快一些。”
“刀傷?”顧飛進來問了一句。
“不是。”蔣丞猶豫了一下,鬆開了一直抓著毛衣的手。
這一鬆手把他自己嚇了一跳,毛衣上已經染上了一大片血跡。
“你……”顧飛皺著眉看看他的手,又往毛衣上看了一眼,對那個女人說,“要不我來吧。”
“沒事兒,我還能被這點兒傷嚇著麼,”女人笑了笑,推了他一下,“你去陪著二淼吧,我看她剛很緊張。”
“……嗯,”顧飛猶豫了一下,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過頭,給他倆介紹了一下,“我同學蔣丞,這我姐,丁竹心。”
“叫我心姐就行,”丁竹心笑笑,拉過了蔣丞的手,“我看看……傷口好像挺深啊……”
“是嗎?”蔣丞應了一聲。
竹心?這名字起得不怎麼樣,竹子的心是空的。
蔣丞對於自己今天如此文藝的思緒表示迷茫。
“我先用生理鹽水幫你衝一下,”丁竹心說,“一會再用碘伏。”
“嗯,”蔣丞點點頭,“謝謝。”
“別客氣啊。”丁竹心笑著說。
屋裡溫度高,身上很快就暖和起來了,但傷口的疼也像是甦醒了似的開始往裡鑽著疼。
丁竹心幫他把手上的血衝乾淨之後他發現這口子還真不算小。
“是玻璃劃的吧,”丁竹心說,“這麼不小心。”
蔣丞沒說話。
顧飛的姐姐姓丁?跟媽姓麼?
而且雖然丁竹心很漂亮,面板白得幾乎透明,從蔣丞這個角度看過去長而濃密的睫毛把眼睛都遮掉了,但跟顧飛顧淼完全不像。
“你是顧飛的姐姐?”他問了一句。
“不是親姐姐,”丁竹心笑了起來,“他叫我姐姐,我以前住他家樓上。”
“哦。”蔣丞也笑了笑。
“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小時候他是我的跟屁蟲,”丁竹心給他塗了碘伏之後,從藥箱裡拿了紗布蓋在傷口上,“只能先這樣了,包一下,晚點兒再讓大夫看看吧。”
“謝謝。”蔣丞站了起來。
“怎麼老謝啊,”丁竹心把東西收進藥箱,“我給大飛處理傷口他從來沒說過謝謝呢。”
他太沒禮貌了。
蔣丞在心裡說了一句,想想又覺得也許應該是太熟了。
他進來之後,丁竹心雖然沒跟顧飛說幾句話,但能感覺得出來他倆很熟,特別是丁竹心側過臉之後蔣丞看到了她耳垂上有一個小音符……
姐姐?嘖。
沒想到顧飛還好這口,這女的看著怎麼也得大個四五歲的。
“你是大飛同學啊?”丁竹心說,“我好像以前都沒見過你……不過他跟同學來往也不多。”
“我剛轉來。”蔣丞說。
“這樣啊。”丁竹心看了他一眼。
“好了沒?”顧飛推開門。
“好了,”丁竹心說,“一會兒張大夫過來了再去看看吧。”
“傷口深麼?”顧飛又問。
“就劃了一下能有多深。”蔣丞說。
“二淼讓我問丞哥吃飯了沒?”顧飛往外面看了一眼。
“……沒吃。”蔣丞有些鬱悶地回答。
“那正好一塊兒吃,”丁竹心說,往外走的時候手在顧飛肩上很自然地扶了一下,“我還說今天羊肉買多了他倆吃不完呢。”
“不方便吧?”蔣丞猶豫了一下,低聲說。
“什麼不方便?”顧飛沒明白他意思,但下意識地跟著他降壓了音量。
“那個……”蔣丞很快地往丁竹心背後瞟了一眼,“你姐。”
顧飛愣了愣,接著往門框上一靠,嘴角帶著笑:“哦。”
“哦?”蔣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