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沒去打牌,蔣丞一箇中午都能聽見他在客廳裡咳嗽,幾次都想起來讓他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咽炎了,從放著寒假的時候到現在都快期中考了,李保國的咳嗽一直都沒好過。
午睡的時候聽著這樣的聲音是沒法睡著的,而且樓上又在打孩子,不是昨天那家了,換了一家。這樓裡有孩子的好幾家,每天都輪著打孩子,今天你家,明天我家,趕上了就一塊兒打。
每個孩子都喊得撕心裂肺,中途有鄰居聽不下去了出來勸兩句,就會跟著一塊兒被罵,被罵的要是氣不過,就會演變成一場嘴仗。
總之這一片的老樓,每天都很熱鬧,充滿著蔣丞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生活氣息。
李保國的咳嗽聲終於隨著客廳門的一聲響消失了,蔣丞摸過手機看了看,自己也該起床去學校了。
顧飛下午也沒來學校。
就開學這段時間,顧飛不是遲到就是曠課,似乎是一種常態,同學不好奇,老師也不太過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只有老徐會堅持追問。
下午放學的時候蔣丞又被老徐攔住了。
“蔣丞,你是不是不太願意跟老師溝通?”老徐身上帶著酒味兒。
蔣丞這段時間也發現了,老徐雖然不會喝醉,但身上經常會有酒味兒,周敬說他吃個早點都會喝兩口。
還因為這個被校長當全校的麵點名罵過,但一直也沒什麼收斂。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就這一點上,他挺江湖的。”周敬說。
蔣丞不知道老徐是不是因為這一點,特別喜歡李白,上課的時候經常會發散,無論什麼內容的課文,他都能發散到李白身上去。
“說起這個xx來啊,我就想說說李白,”他一般是這麼開頭,“李白這個老東西……”
“你是不是喝酒了?”蔣丞問。
“中午喝了點兒,”老徐嘿嘿笑了兩聲,“蔣丞,我看你打球的時候,跟顧飛配合挺好的,平時關係也不錯吧?”
“……就打個球而已,會打的都知道怎麼配合。”蔣丞說。
“我下午打了幾個電話給顧飛,他都沒有接,”老徐說,“我之前對他關心還是不夠……”
蔣丞無奈地打斷了他的話:“行了我知道了,我放學了去他家店裡看看,別的我也幹不了什麼了,我跟他其實不怎麼熟,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兒。”
“好好好,”老徐很愉快地點了點頭,“讓他明天來上課……其實本來我是想讓王旭去的,但是他住得沒你近,而且這個混小子不靠譜……”
“知道了。”蔣丞點點頭。
去顧飛家店裡看一眼,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如果不是老徐一直找他,他絕對不會去的,誰樂意老被老師同學盯著,還上家裡去打聽。
他溜達著出了學校,在門外的車站看了看站牌。
今天傷口被撕開一次,如果這些天訓練一直這樣,他這傷到比賽也好不了,他想去醫院換藥的時候弄點兒什麼傷口粘合劑之類的,能好得快一點兒。
車站有直達醫院附近的車,等了沒幾分鐘車就來了。
他裹在四中的學生裡擠上了車,一輛空車,過了這一站之後就滿了一半,下一站是個什麼職專,過了這兩站,車上就上不來人了。
滿車說笑聊天兒的學生。
蔣丞擠在後門旁邊的鐵棍上,後面的人一動,他就得往鐵棍上撞一下,沒過兩站就煩得想把旁邊的人都摁地上去。
前面又經過一個學校,蔣丞看了一眼,還好是個小學,小學生都有人接,不會有人來擠車,而且現在這個點,小學生已經放學挺長時間了。
他用腦門兒頂著鐵棍,耳機在書包裡,這會兒想掏出來不太可能,只能閉目養神,聽著四周的學生或吹牛逼或交流八卦。
開出去半站地,他聽到車廂裡一陣騷動,睜開了眼睛。
“喲!現在小學生也這麼猛了!”有人說。
“哎喲這一下打著了是要開瓢啊。”又有人邊樂邊說。
蔣丞往視窗外面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三個小男孩兒正尖叫著邊跑邊罵,身後一個抱著滑板的……小姑娘正在追。
這個滑板小姑娘,蔣丞不用細看就知道是顧淼。
顧淼追了幾步,小男孩兒跑得快,她沒追上,於是把滑板放到了地上,踩上去幾下就蹬著往前衝過去了。
蔣丞在她經過車旁時看到了她臉上從未有過的說不清是冷漠還是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