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挑衣服還是挺有眼光的,好幾件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外套,試穿的效果都還不錯。
最後挑了一件看上去灰不嘰嘰什麼裝飾都沒有,但穿上之後還挺顯帥的羽絨服,關鍵是這衣服還很顯腿長,對於蔣丞來說,這是很重要的優點。
不過看了一眼價籤之後,他頓時嘖了一聲:“這麼貴。”
“又不天天買,”顧飛說,“你就天天穿,穿三年問題不大,攤到每天……”
“行行行,”蔣丞笑了起來,“就這件了。”
拎著衣服回到出租房的時候他又突然不怎麼高興了,看著顧飛給他打包行李,把秋冬的衣服往裡塞的時候,他連說話的興致都沒了,盯著顧飛的後背有些出神。
這什麼鬼的假期啊,根本都沒感覺居然就過完了。
這一走,一直到過年都沒有假了,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今年什麼時候過年?
寒假什麼時候開始放?
“明天你就睡你的,到時間我叫你,”顧飛一邊把衣服按扁一邊說,“我回去看了顧淼以後帶早點過來,你想吃什麼?”
“嗯。”蔣丞應了一聲。
顧飛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問你想吃什麼早點?”
“嗯。”蔣丞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讓我幹傻了?”顧飛問。
“啊。”蔣丞又點了點頭。
“蔣丞!”顧飛喊了一嗓子。
“哎!”蔣丞嚇得在床沿兒上蹦了一下,抬頭瞪著他,“幹甚啊!”
“明天早點想吃什麼?”顧飛笑著問。
“羊肉粉。”蔣丞想了想。
“行,我去打包回來,”顧飛伸手在他腿上摸了摸,“幾個月而已,沒多長時間的,開啟手機就能見面了。”
“嗯。”蔣丞扯了扯嘴角。
是啊,幾個月而已。
幾個月而已。
要按幾個月來計算,他跟顧飛一共在一起才多少個“幾個月”呢,彷彿已經過了很久,在一起太久了才會不能忍受一點點分離。
這麼說起來,幾個月啊,很長的。
就像是一種習慣,只一次兩次就形成了的習慣,出發的前一夜,他倆都睡不著,就這幾個小時了,睡過去太可惜。
一直睜著眼,就算不說話,也可以知道那個人就在身邊。
一晚上他倆都拉著手,胳膊挨著胳膊,翻個身就摟著。
天亮的時候顧飛的手機鬧鐘響了一聲。
嘰。
蔣丞聽樂了:“你這鬧鐘的鈴聲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嗎?”
“反正我能聽到,”顧飛說,“主要怕吵到你,我哪知道你一夜都不睡。”
“哪睡得著,”蔣丞翻過身摟住他蹭了蹭,“你現在回家嗎?”
“嗯,”顧飛說,“你睡一會兒,我回家然後去買羊肉粉,大概半小時,一會兒我叫你。”
“我陪你去吧。”蔣丞坐了起來。
“嗯?”顧飛愣了愣。
“二淼看到我不高興,我就不上去了,在你家樓下等你,”蔣丞說,“然後一起去吃羊肉粉,不用打包了。”
“……好。”顧飛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上車前這兩三個小時,蔣丞幾乎是按秒來計算了,比起上回去學校報到,這種小聚之後的再次分別,更讓人不捨。
顧飛也差不多,陪了一會兒顧淼之後下樓的時候幾乎是衝下來的,跑出樓道口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他一直踉蹌著往前到蔣丞蹦過去攔了一下才停下了。
“我靠,”顧飛樂了,“我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丟人的,你要不攔一下,我估計得衝到路中間再摔個跟頭。”
蔣丞從看到他踉蹌的時候就在樂了,這會兒笑得腮幫子都酸了:“鋼廠小霸王也有今天。”
“走走走,”顧飛笑著說,“吃羊肉粉去。”
羊肉粉還是那麼囂張的價格,蔣丞請客,一人加了五塊錢羊肉。
“我感覺吃八百塊的粉都不解恨,”他一邊吃一邊惡狠狠地說,“我早晚要把這店買下來改成餡餅店!”
“我支援你。”顧飛衝他豎了豎拇指。
吃完粉回去拿了行李,打了個車去了車站。
他倆差不多是卡著時間到的,就是不想站在進站口依依惜別。
“我直接進去了,”蔣丞說,“你回去睡一覺吧,我一會兒上車了也睡。”
“嗯,”顧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