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燒瓶:“這個你宿舍的人不會說什麼吧?”
“平時的話是不會說什麼的,我的事兒只有趙柯知道,”蔣丞說,“今天回去就不一定了。”
“嗯?”顧飛愣了愣。
“畢竟我昨天剛跟一位非本校的不知名帥哥在超市門口當眾深情相擁,”蔣丞說,“他們肯定能猜到了。”
“那……”顧飛皺了皺眉。
“沒事兒,”蔣丞拿過裝著燒瓶的袋子,“沒人會說什麼的,我又沒果奔,你進去吧。”
“嗯,”顧飛往前過來摟住他,用力地收了收胳膊,“那我進去了。”
蔣丞點了點頭。
顧飛鬆開胳膊,轉身大步往進站口走進去。
蔣丞想起來忘了交待他一句別回頭,但想想又覺得或者應該交待一句回頭。
正琢磨著自己到底是想要顧飛回頭還是不回頭的時候,顧飛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衝顧飛揮了揮胳膊。
顧飛轉身繼續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回過了頭。
蔣丞再次揮胳膊。
繼續往前走,再第三次回過了頭。
“你大爺,”蔣丞繼續揮胳膊,“玩我呢?”
這次顧飛沒再轉身繼續往前走,而是一直退著走,走到拐角了才衝他笑著擺了擺手。
蔣丞揮胳膊:“快滾。”
顧飛從拐角消失之後,蔣丞轉身離開了進站口。
這次他很順利地就順著路走了出去。
回學校的路上他收到了顧飛的訊息。
-開車了
-嗯,我快到學校了
-那我睡會,你回學校也補補瞌睡吧
-好的
回學校是補不了瞌睡的,蔣丞拎著燒瓶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裡三個人居然全在,他推門進去,三個坐在電腦前的人同時轉過了頭。
“錢。”趙柯把椅子往後一蹬,回頭向魯實和張齊齊伸出了手。
魯實和張齊齊一人掏出二十塊錢放到了他手裡。
“怎麼個意思?”蔣丞看著他們。
“我說你中午之前會回來,”趙柯說,“他倆說你得明天下午才回。”
“你們很有樂趣啊。”蔣丞笑了。
“給,”趙柯拿了二十放到了他桌上,“一人一半。”
“……謝了啊。”蔣丞說。
“柯啊,”魯實看著趙柯,“你是怎麼判斷的?”
“因為他沒有換洗衣服啊,”趙柯說,“他平時多講究,倆晚上不換內褲他肯定受不了。”
“你真……”蔣丞看著他,“瞭解我啊。”
“還行吧。”趙柯說。
“那我不能去買一條麼?”蔣丞說。
“你上月剛買了四條,”趙柯說,“按你平時摳門兒的程度來看,應該不會又花十幾塊買一條,直接回來拿比較划算。”
“滾蛋,”蔣丞笑了半天,“我有這麼摳麼。”
“有啊。”趙柯點頭。
“走,我也有不摳的時候,”蔣丞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我請你們吃烤肉吧。”
雖然有點兒捨不得,但他還是打算按顧飛的安排,請同學去吃烤肉,畢竟一個宿舍這麼長時間,大家處得一點兒矛盾都沒有,相互之間也很照顧,挺難得的。
“你不是回來拿內褲的嗎?”張齊齊問。
“吃不吃烤肉?”蔣丞看著他。
“吃。”張齊齊馬上站了起來。
兩個車站,每次都能形成鮮明對比。
從繁華到落寞,連溫度都猛地降了下去,顧飛走出車站的時候拉了拉衣領,轉頭看了看車站。
其實他來車站的次數並不多,在蔣丞出現之前的十幾年裡,他沒有需要接送的人,也沒可以去的地方。
幾次短途的旅行他也都選擇的是大巴,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著這個車站。
從本地的新聞裡能知道,車站大概這麼幾十年裡就翻修過兩次,一次是加蓋候車區,一次是擴寬站前廣場。
除此之外,車站就一直是這樣了。
他站在廣場中間,盯著這座一眼過去都不用加上全部餘光就能看完整的火車站。
心裡有些情緒在翻湧,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哥們兒要車嗎?”旁邊停著的一輛車裡探出一個腦袋問了一句。
顧飛搖了搖頭。
“我們這兒去哪兒坐公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