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棟樓和第二棟樓雖然是平行, 但兩個樓的間距是最小的。
顧飛沒量過有多遠,但以往跳過去的人落點基本都能在對面天台內一米多。
劉帆叫來的人已經分佈在了幾個樓的樓頂,佈置障礙這種事, 也像一場爭鬥, 有人往他腳底下扔東西, 也有人往猴子腳底下扔,在這一點上絕對公平, 也不會有人因為扔東西被揍。
這些人, 無論誰輸誰贏,都會興奮, 他們要看的無非是有人摔倒, 有人受傷, 最好能看到有人摔下樓去。
耳邊的聲音很雜亂,有人笑,有人喊,還有女人的尖叫, 乍一聽起來跟球賽時有點兒像, 但細細一聽, 感受到的只有黑暗。
這些人, 顧飛看了看四周,這些人就站在天台頂上的各種垃圾上,包裝袋, 酒瓶,食物碎渣,甚至有時候能看到用過的套子。
還真是個腦殘的世界。
唯一讓他多看了幾眼的是地上很不明顯的核桃碎渣子, 這種垃圾在天台上並沒有什麼稀奇,如果不是之前蔣丞用一顆核桃打在了他鞋上, 他根本就不會留意到腳邊這些小碎渣。
這些小碎渣子是蔣丞弄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學霸要幹什麼?
雖然他並不擔心蔣丞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但還是有些在意。
因為無論蔣丞要乾的是什麼,都是因為他。
腦殘的跳樓比賽也是要有裁判的,也就是所謂的中間人,這人顧飛認識,算是隱退的前某老大,大家都管他叫虎哥,現在由他來喊這個開始會顯得比較公平。
雖然已經隱退,但虎哥年紀也沒多大,不到30歲,顧飛在工讀學校的時候還跟他打過球,那會兒他已經不管“江湖上”的事兒,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跟他說過類似回頭是岸的話。
現在算是“回頭是岸”麼?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往水裡走,卻要揹著一句“回頭是岸”,想想也是有意思。
顧飛看著前方的“路障”,沒有去計算哪一步要大,哪一步要避開,想甩開一些東西必須要去做的事,他不想考慮太多。
他要做的就是跑起來,跳出去,落地。
受傷了結束,沒受傷繼續。
唯一需要控制的是受傷儘可能晚一些,如果在第一個落地就傷了,意猶未盡的觀眾可能會要求帶傷繼續。
而且他有自己挑好了的受傷的地點和受傷的方式。
虎哥舉起了手,天台上響起了起鬨的聲音各種尖叫口哨。
接著他胳膊往下一壓。
顧飛根本沒有管猴子那邊有沒有出發,又是怎麼出發的,只是盯著天台的邊緣衝了出去。
你說一二三,打碎了過往……
顧飛的右腳在天台最邊緣的位置狠狠一蹬,身體裹著風躍了起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腳下是一片黑暗,前方有火焰的光亮。
有跳動著的火光和跳動著的明暗交錯著的影子。
騰空而起的瞬間顧飛突然感覺到了輕鬆,有些想要大吼一聲,想要笑。
他勾了勾嘴角。
落點差不多可以提前判斷,他這用力一躍,超過了那個被扔在天台靠近邊緣這邊的破啤酒箱。
也能避開那兩個飲料瓶。
踩到飲料瓶並不會扭腳,卻會讓人失去平衡,在這種巨大的慣性之下一腳踩滑,後果是不可控的。
但就在他開始下落的同時,旁邊邊突然滾出來了一個啤酒瓶。
這個對著他落點滾來的瓶子讓顧飛心裡猛地一沉。
他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再控制身體,這一腳如果踩到了瓶子……
去你媽的。
顧飛閉了閉眼睛,去你媽的隨便吧。
核桃打在了瓶子靠近瓶口的位置上,幾乎是在顧飛腳落地的同時加快了速度,從他腳下滾了過去。
顧飛落地的姿勢很漂亮,沒有晃動,穩而堅定,藉著慣性在天台上輕輕滾了一圈就站了起來。
蔣丞在響起的各種口哨尖叫和鐵棍敲擊油桶的嘈雜噪音當中長長舒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很好,”他緩了兩秒之後重新摸出兩顆核桃,“大家都看到了,深呼吸對緩解緊張和害怕的情緒還是有幫助的……操。”
蔣丞手抖得有些厲害,拿著核桃兩次都從皮兜上滑脫了:“看得出來蔣丞選手第一次在這種巨大壓力之下進行射擊,他手抖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