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丞沒說話,跟顧飛一塊兒把腳踏車推了出來,往前一騎出去,顧淼就飛快地蹬著滑板跟了上來。
炫酷的姿勢,藐視世間萬物的表情,狂野的髮型……
“你不說讓李炎給她理髮嗎?騙了我50塊都多久了啊?”蔣丞看著正單腿慢慢蹬著腳踏車的顧飛。
“這就叫他過來,”顧飛拿出了手機,“一會兒去店裡吃吧?陪我待會兒。”
“嗯。”蔣丞應了一聲。
五一假期他倆就沒怎麼好好待過,上課之後連著幾天顧飛他媽媽都在店裡貓著,似乎是有什麼心事,顧飛又要陪顧淼,又要盯著親孃……
“你媽沒事兒了?”蔣丞問。
“鬼知道,”顧飛給李炎發了訊息,“不知道又跟什麼人好上了。”
“她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蔣丞嘆了口氣。
“我讓她去找心理醫生,她就跟我鬧,”顧飛說,“現在我也懶得說了,只要敢帶到家裡來,來一個我打一個。”
“……比如上回那個?”蔣丞說。
“嗯。”顧飛笑了笑。
“你也別瞎打,萬一下回來個好人呢。”蔣丞想起那人被顧飛掄到樹上的場面,就感覺自己從鼻子到肋條連帶褲襠那兒都一陣隱隱疼痛。
“她就捧著她那顆傻白甜還愛幻想的少女心,要能在這裡找著什麼好人我就上街果奔去。”顧飛說。
蔣丞看了他一眼,樂了半天才又嘆了口氣。
李大發型師兼李大廚是拎著一兜菜過來的,一進店裡看到顧淼和她屁兜上的娃娃就愣住了:“拍恐怖片兒呢?”
“什麼恐怖片?”顧飛坐在收銀臺後頭看著進貨單。
“妹妹揹著洋娃娃。”蔣丞跟李炎同時開口。
“二淼,”顧飛叫了顧淼一聲,“把李炎哥哥攆出去。”
顧淼蹬著滑板就往李炎腿上撞了過去,李炎一邊往門口退一邊指著顧飛:“你知道我這會兒就看你這德性我特別想說什麼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重色輕友麼?”顧飛說。
“重色輕友有什麼殺傷力,”李炎說,“怎麼不得說你對我始亂終棄啊!”
“喊,”顧飛指了指外面的街,“再喊大點聲兒,沒十個人聽到我腿給你打折了。”
“顧二淼!”李炎在門口大喊了一聲,“你跟我這麼多年的感情哪兒去了!”
“李炎……”蔣丞猶豫了一下,走到收銀臺旁邊小聲說,“知道?”
“不知道,我沒說,”顧飛看了他一眼,“不過應該差不多也能看出來了,我們一般也不聊這些……你想要我說嗎?”
“不,不用,”蔣丞搖搖頭,“太刻意了我反倒彆扭。”
顧飛和李炎他們幾個雖然並不是見天摽一塊兒,但一接觸就能感覺得出這幾個人的穩定關係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處得出來的,所以蔣丞並不想讓顧飛特意去說明什麼,那種破壞了一個朋友圈子習慣節奏的事兒,想想都挺讓人不舒服。
李炎在外頭跟顧淼對著撞了一會兒,又拎著那兜菜進來了:“就我們四個,我就隨便炒幾個菜了啊?”
“行。”顧飛點頭。
李炎看上去還真不像是個會做飯的,但每次顧飛這兒要是需要做飯,只要李炎在,下廚的一定是他,雖然做得味道也就那樣。
不過有一點強的,就是動作快,蔣丞摸了本潘智上回給他寄來的複習資料剛看了沒幾頁,那邊桌上幾個菜就擺好了。
“快吃,”李炎坐到桌邊,“吃完了給二淼理髮,我晚上還有事兒。”
“什麼事兒?”顧飛坐了過去。
“玩。”李炎說。
“你一直沒回家是吧。”顧飛問了一句。
“回個屁。”李炎皺了皺眉。
蔣丞在一邊端了碗沉默地吃著,李炎不回家的事兒顧飛跟他說過,他當時就有一種慶幸自己現在沒人管的感覺。
無論怎麼樣,至少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跟家裡鬧得不可開交。
雖然一想到李保國,他心裡還是會一陣堵。
李保國這麼長時間都沒再聯絡過他,讓他不知道是應該鬆口氣,還是應該不安,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在前面等著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顧淼理髮的時候還挺乖的,圍著一塊布,一動不動地坐在收銀臺旁邊,老實地讓李炎在她腦袋上一下下地剪著。
“給她弄個合適留長頭髮的髮型吧,”蔣丞拿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