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小店,一幫人坐下來之後,倆女生就出去掃蕩了一圈,買了一堆烤翅烤串兒還有飲料的回來。
顧飛坐在桌邊,低頭玩著手機,他跟蔣丞的這些同學沒什麼共同語言,這些人跟蔣丞一樣,很乾淨,聊的話題哪怕是誰跟誰好上了,聽起來也都天真爛漫得很。
就像李炎說的,你跟你的同齡人都他媽有代溝了,看你同學都跟看兒子似的。
不過蔣丞還是不一樣的,蔣丞比潘智他們明顯要成熟一些,所以他倆之間沒有溝,如果非要說有,那也不是這些溝。
蔣丞的話依舊很少,大部分時間就那麼靠在椅子裡看著幾個同學說,顧飛看著他連表情都不太有隻帶著天生不屑的那張臉,這是最初的蔣丞。
如果不是又看到了這樣的蔣丞,他幾乎已經無法想象蔣丞是因為跟收養家庭關係惡化到無法緩解而被退養回來的了。
顧飛把腿往桌下伸了伸,輕輕在蔣丞鞋上踩了踩。
蔣丞轉過頭看著他,眼睛微微彎了一下,然後又把臉轉回去,看著幾個聊得狂笑不止的同學。
這是現在的蔣丞,不,這是跟他在一起的蔣丞。
“現在牛小陽是真牛起來了,滿臉陽光了,”潘智一邊吃著烤翅一邊說,“哎喲蔣丞一走,他可算能擠進前三了,那臉,自帶光源了,每天欻欻閃。”
“管他呢,”李松說,“反正他不欻欻,也輪不上你欻欻啊,勞那個神呢。”
“那不一樣,”潘智說,“你等著吧,我回去了就得跟他說,他得給丞兒寫感謝信,特誠懇的那種,再帶一掛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現在考試抄誰的。”蔣丞笑了笑,摸了根菸出來點上了。
“我現在自力更生了,”潘智嘆了口氣,“期中考成績一出來,我爸把我抽得我媽都不認識了。”
一幫人都樂了,開始圍繞這次期中考試展開了話題。
蔣丞繼續沉默著,他以前也差不多就這樣,除了跟潘智待一塊兒的時候話多點兒,跟別的同學關係雖然不差,但也找不著太多可說的內容。
現在的話題,他聽著有些悵然。
這小半年以來,這種圍繞考試和名次的聊天兒,已經變得很陌生,四中沒有這種氛圍,能圍繞考試進行下去的討論大概只有作弊。
蔣丞聽著聽著突然就覺得有些發慌。
老徐給的卷子只做了兩套,放假這兩天估計沒有時間做了,只能等潘智他們回去……
一路坐車過來,又興奮地聊了差不多倆小時,這幫人終於困了,潘智去結了賬,喊著要回去睡覺。
“明天可能起不了太早,”潘智看了看手機,又看著顧飛問了一句,“十點之前起床去玩應該也差不多吧?”
顧飛看了他一眼,想說你最好三點就起來出門。
“差不多,看去哪兒了,爬山的話就有點兒晚。”顧飛說。
“先去鬼屋嘛,”黎雨晴說,“我一直想玩鬼屋呢。”
“鬼屋的話時間就來得及,”顧飛說,“還可以在公園裡玩一下,有個什麼古塔……我們小學每學期都去那兒參觀然後寫作文。”
“行,”潘智笑了起來,“正好我週記還沒寫……”
出了店門,顧飛依舊是跨著腳踏車慢慢劃拉著往前走。
前面50米就是路口,從那裡左拐再50米,他就該拐另一條路回家了。
嘖。
他看了一眼蔣丞,蔣丞也正往他這邊看著,目光對上之後,蔣丞走到了他旁邊:“一會兒到家給我發訊息。”
“你給我發。”顧飛說。
“好,”蔣丞應了一聲,“那你也還是得發。”
“嗯,”顧飛看了看他幾個同學,“一會兒你就跟潘智回家了哈?”
“我該如何回答?”蔣丞斜了他一眼。
顧飛笑了起來:“他睡沙發,別忘了。”
“記著呢,”蔣丞說,“微信好友不能亂加,別忘了。”
“好嘞,”顧飛扒拉了一下車把上的鈴,一幫人都轉頭看了過來,他揮了揮手,指了指前面的路口,“我往那邊走了。”
“那明天見!”潘智說,“明天我們叫了車過去接你。”
“嗯,”顧飛應著,又小聲說了一句,“晚安。”
“晚安。”蔣丞小聲說。
潘智隨身的換洗衣服都帶著沒放酒店,這會兒就跟蔣丞直接往出租房那邊走了,另外幾個說好明天的時間之後就自己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