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懷著感激之情。她輕輕拍拍王路的臉,表示她知道了王路所流露出的內容。她輕撫著王路的頭髮說:“我和你一樣,也懷念著為了救你而犧牲的陳大漠。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因為在我的感覺裡,你就是我永生的愛人,對嗎?”
“永生的愛人?”王路內心酸澀地問。
馬天牧深情地說:“是的,你是我永生的愛人。”
王路不安地問:“你又要離開我了嗎?”
馬天牧輕輕噓了一下,說:“我們現在不說離開的話好嗎?”
王路說:“我怕以後連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到底是誰?是我的愛人嗎?”
馬天牧衝動地說:“其實,我還是我,從未改變過,而且更加愛你了!但是,我們不能像正常男女那樣過平凡的日子。對了,你沒在意過我的手相吧?按著《手相學》來說,我的事業線雖然若隱若現,但一直都有,穩中有發展。我斷定自己將來是個事業上成功的女人,這一點,並不輸給你。”
王路堅定地看著馬天牧的眼睛說:“別用偽科學迷惑我。就像買股票,我看好你這一支。”
馬天牧笑著問:“你是說我在劫難逃?”
王路問:“你說呢?”
馬天牧反問:“我問你。”
王路不依不饒地:“我問你。”
王路忽然覺得馬天牧的語氣有點像網友“風飄雪”,於是,他會意地笑了笑。馬天牧立刻問:“你笑什麼?”
王路頗有城府地說:“我笑著這世界上竟有那麼相似的人。”
馬天牧追問:“誰?”
王路偏不透底道:“不告訴你。”他示意馬天牧幫自己一把,“來,扶我下地,我要接接地氣。”
王路把一隻腳先落地,然後是第二隻腳。雙腳踏踏實實落地的那一刻,王路才確定:他又回到自己所熱愛的生活中來了。
“你想出去走走嗎?”馬天牧攙扶著王路。
王路掙脫她的攙扶,他自己能走。王路走了兩步,然後轉過身來,鄭重地對馬天牧說:“我要認萊麗當我的親嫂子,不論她的眼睛被治好,還是全瞎了,我要照顧她一輩子,你同意嗎?”
馬天牧從容地說:“王路,她本來就是我們的親嫂子,我在心裡早已替你認下了這個親人。”
王路頓了頓,又發誓說:“我要認陳大漠和萊麗的女兒做我的親女兒,無論她做多少次手術,無論她將來是不是呆傻,我都照顧她,你同意嗎?”
馬天牧動情地說:“王路,我們都有義不容辭的責任。包括你,無論將來你遇到怎樣的困難,貧窮或是富有,疾病或者落難,我從精神上都不會離開你。”
王路失望地說:“又是精神,你不覺得給我的愛太空洞嗎?”他試圖舊話重提。
馬天牧努力勸說道:“你為你選擇的警察職業而付出,我為我選擇的戰地記者職業而付出,我們都還年輕,多付出一點是值得的。當我們年老時,我們會覺得這一生過得既有價值又有意義。不是嗎?”
王路感嘆道:“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女性!”
馬天牧接話說:“別譏諷我。其實,對於我這個選擇新聞記者為終生職業的女人,我所付出的並不虧,反而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多少女人想經歷我所經歷的,但她們沒有我這個福氣。最終,我還是得到了雙贏的結果。”
王路笑著:“天牧。”
馬天牧問:“什麼?”
王路規勸道:“別口口聲聲說你是什麼記者了,好不好?”
馬天牧無辜地反問:“難道我不是記者嗎?”
王路眼裡含笑說:“我知道你不是。”
馬天牧故做不知地問:“那我是誰?”
王路閉上眼:“我不說。”
第三十二章(四)
南廳長眼珠子一瞪,對鍾成下令說:“誰說情也不行,這小子也太膽大妄為,差點打亂了公安廳狙擊‘黑鷹’戰的整體計劃。”
鍾成懇切地說:“但是,作為一名反恐偵查員,他不辱使命,畢竟為打掉伊不拉音立下大功。”
南廳長把水杯往桌子上一頓:“我不否認他的成績,但是他在調查過程中使用的極端手段也確實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收拾他,你怎麼帶好你的隊伍,怎麼去打更艱難的戰役?”
鍾成辯解:“是,是,我也知道這小子利用駭客手法,擅自攻入銀行賬戶,調查伊不拉音的資金來源是違紀的事